将面倒出,成景延面容未变:“没什么可道歉的,你只是在争取你想要的生活。”
端碗走出厨房,成蹊紧随其后。
一双干净的筷子架在大汤碗上,成景延背着她:“趁热吃,吃完喝杯奶,早点睡。”
说着就要上楼,成蹊快步上前,喊住了他:“我说对不起,是对不起你的信任,对不起,骗了你那么多。”
成景延停住了脚步,手搭在扶手上:“无商不奸,欺骗敌人也是一种手段,学会这个技能,对你也好。”
“可是……”
成蹊走到他的前面,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睡凤眼:“我不应该骗你,我太任性,差点害了整个成家,还有……”
成景延低头望着她,语气平和:“还有什么?”
她咬了咬下唇,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垂着脑袋:“我和许博学不是那种关系,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成景延替她把话接下去:“是因为这几年来,我动不动就亲你,让你感觉到恶心了,把许博学拉近那场较量中,是想要寻求一个护身符,想要让我不敢再随便碰你?”
他全都知道?
成蹊诧异地抬头,撞见他严肃的眸子,抿着唇点头:“你一直都知道?”
成景延心中忽而松了口气,旋即道:“现在知道了。”
之前一直都只是揣测,成蹊不是会玩一见钟情的人,在他的培育下,她见多识广,更明白日久见人心的道理,比起一见钟情,她的性格和理智,会更让她偏向于日久生情。
可却突然杀出来了一个许博学,他难免会怀疑,但见成蹊和许博学走得近,也很正常地约会,便没有提出这个疑惑。
原来,他的直觉是对的,成蹊和许博学一直都是清白的关系,原来,她还不属于任何人。
思及此处,他的心情便好了起来。
望着她耳边的短碎发,他问:“你想听我的想法吗?”
成蹊迫不及待地点头:“想。”
她想知道,他还恨不恨她。
轻微叹了口气,他回头望着餐桌上的面:“先吃,我慢慢跟你说。”
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成蹊点头,和他一同走到餐桌坐下。
相对而坐,他说:“你的背叛和欺骗,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尤其是在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却没有收手的意思,让我这个当父亲的,遍体鳞伤啊。”
他有些轻嘲地说。
听到最后四个字,成蹊心中抽痛,除了说对不起,她好似没有办法弥补他。
接着他又道:“但后来冷静下来细想,你和我也不是真正的父女关系,你没有必要考虑我的感受,况且这些年来,我还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你会恶心我,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他该庆幸的是,每次的吻都是点到即止,并没有往更深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