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这伙人是在耍我们警察,要么是这伙人别有用途!”张富贵恨恨地关掉最后一份录像,气得牙根痒痒地和何田田说。
“如果说他们有能力规避监控探头的话,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般武装游行一样在监控下转悠,更没有必要到处留下他们的影响……”
“如果说他们不知道监控的话,又断难解释他们能够每每在关键之处从监控中消失——一次两次还有可能,但绝不可能次次都这样!”张富贵微皱着眉头分析。
“他们连续作案,屡屡得手却始终没有被抓住……”张富贵发愁:“为什么呢?”
张富贵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长吁短叹,大脑自动浮现出罗锋教我的那一套刑侦知识——逻辑加人性,逻辑加人性……
分析来分析去,毫无所得,张富贵愈发地烦躁起来,更加气恼关键时刻罗锋掉链子。
一旁的何田田有些忐忑地拿着公考书,指着其中一段,又指了指监控屏幕上嫌疑人画面,说:“虽然这些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小,但是结合他们的手法,我怀疑……”
何田田将公考书递给张富贵,张富贵瞄了一眼,上面写着刑事责任年龄,心有所悟:“你是说,他们的年龄不超过14周岁!”
何田田使劲点点头,说:“根据我的工作经验,一般不惧怕监控录像的有三种人。第一种,他本人不知道有监控,这种人叫无知者无畏。”
“第二种,作案人为外地人或者流动作案,由于他是生面孔或者即将离开本地,因此不惧怕监控。”
“第三种,作案人有某种依仗,或者故意让警方抓到他的图像。”何田田两眼冒光起来。
“开网吧的硬性要求之一是监控全覆盖,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即便他们是小孩子,也不会不清楚,所以第一种情况可以排除!”
“报案人材料里说得很清楚,这帮人是江淮市市口音,很显然是本地人,另外根据这帮人作案规律,第二种情况也可以排除。”
张富贵惊讶起来,怔怔地望着何田田。何田田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起来:“排除了两种可能,那只剩下第三种情况,他们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根本不害怕监控或者故意让我们看到画面。”
“可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不超过14岁啊!”张富贵已经认同何田田的分析,但依然疑惑地指着屏幕上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少年,反问道。
“不超过14岁,没有达到刑事责任年龄,这只是一种依仗的理由,我又没说一定是这个理由!”何田田抿嘴笑道:“再说,现在小孩子发育得早,初中生看起来和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了!”
“哦!”张富贵陷入沉思。
何田田的推断,之前张富贵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没有深入去想。现在何田田重新提起,张富贵深思起来:如果这帮孩子不满14周岁,那他们的反侦查能力从哪里来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张富贵的思想开始发散,目光落在何田田曼妙的背影上,一个想法流星般袭来:何田田的推理能力从哪里来的?难道真有天语神授之说?
想到智谋近妖的罗锋,再想到思维滴水不漏的何田田,张富贵觉得自己应当是锦华分局最笨地那个人了,内心如泄了气的皮球,连带着整个人也委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