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视线更加温柔，语声缓慢，坚定沉稳。
“人都说爱情是有时限的，暗恋更是苦楚，坚持不长，但我们相识了十二年。”
“这十二年里，曾有人问过我是否会后悔，后悔爱上你，后悔来到你身边，后悔愈陷愈深拔不出来。”
“我告诉他，我这一生，能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很容易，但能找到一个毫无保留信任我的人很难，但我却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很幸运。所以即便你永远都不知道，也不爱我又如何呢？我得到过你更珍贵的感情，足够了，我很珍惜它，一直都是。”
“还有人问过我，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不累吗？”
“我说，当感情开始贪婪，有所奢求，想要回应，才会累。”
“但我从来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不奢求你的回应，而你也从未让我失望过，那又怎么会累呢？”
“陈镜，几乎所有人都问过我，你到底哪里值得。”
“可感情哪里衡量得出值得不值得呢？你或许只是随手做的一碗水煮面条，顺手点的一块蛋糕，也或许只是在花卉市场随便选了一盆廉价多ro……但那是我近十年都没好好过过的生日，这样一个似乎不是很重要的日子，即使是我母亲，也从未为它走下山过。而那盆多ro…你费尽心思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高强度的复健和补习，还有停滞发育的xianT，很容易就会摧毁一个十七岁的小孩，而你送来的那盆玉莲，给了我客服困难的信心。”
“认真要算的话，只能说是，你每次都出现的太巧，太合适。”
“我从未回答过任何人你到底值得不值得，但是今天我回答你，陈镜，你对于我来说，从来没有值得不值得。”
“你本就是我捧在心上的一束光，它原本身处黑暗，本不觉阴冷，但因有这束光，才知了温暖和光明的意义。”
“所以，即便现在你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仍然是同样的答案。”
“我爱你，却与你无关。”
“但我要说的是，我的感情已经刻入骨髓，扎根心上，不论你爱不爱我，它都绝无可能转移。”
“可……”
朱辞停顿住。
陈镜怔怔，抬头望他，脸色微微发白。
“可我没想过，你也会爱上我，与我有相同的情感。”他低低叹息。
“……”陈镜张了张嘴，哑声追问，“所以呢？”
“所以……”朱辞苦笑一声，忍不住摸摸他的发丝，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散淡的荷花info素。
“我承认，我从不对你撒谎，即便是在K岛上的时候，”他坦然直视那双无处垂落的眼睛，“我对你有欲/望，一直都有，而且很强。”
“我曾嫉妒过你所有的绯闻对象，哪怕我很清楚那些只是意外的抓拍，最深的就是杨若柔，因为那是迄今为止你唯一主动碰触过的Omega，这种情绪直接导致了我处理她的时候，用了点私心和手段…所以她直到现在，都还在军事监狱里蹲坑。”
他更深的苦笑起来，竟然张口爆了句粗：“我说没有奢求，那都是屁话。”
“……”陈镜抿唇，仓促的移开眼睛，脸上泛起粉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