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熟的护士都看出了他的焦急和郁燥，还出口安慰他：“你别急，时间长了不是坏事，陈先生心理障碍很严重，纪医生治疗的时间长，还说明有效果，如果没有效果，纪医生就不会继续下去了。”
朱辞点点头，强迫自己收敛情绪。
但他自陈镜拔掉监护仪电线起就一直睡不好吃不下，连着撑了两天三夜，这会儿几乎全靠一股空茫意志撑着，控制情绪却是基本不能。
护士瞧他这样，只好摇摇头，无奈略过他继续忙去了。
好在没再等多久，纪劭就打开门出来了。
朱辞目光定定的随着他的动作挪动。
“效果不错，用了点儿新手段，至少他这次愿意跟我交流了。”纪劭心情难得一见的好，笑道，“这是个好兆头，这会子又睡着了，再让他睡一睡吧，我们可以制定新的治疗方案了。”
“好。”
“可以了，你去休息吧，这一睡他至少还得好几个小时不醒，这几个小时你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会儿。”
“好。”
朱辞的应答全凭本能，他自从听完纪劭的诊断结果耳朵就开始长鸣，一片嗡嗡的声音。
等听到‘这几个小时你可以放心’的时候，他才开始转身往回走，但没走两步，眼前突然开始发黑，接着就听到纪劭急叫他的名字，然后一片天旋地转……
纪劭试了试气息和心跳的速率，摸了摸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这才松了口气。
无奈摇摇头，对着围过来的护士道：“拿副推车来送回病房，他就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就行，”
“里头诊疗室的也送回去，叫他们都好好睡会吧。”
“是。”
——
朱辞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不停的震动扰醒的。
震颤的屏幕上写着‘朱斌’
朱辞指尖微微一动。
自他到医院起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接到家里的电话。
他悄无声息的下了陪护床。
一旁的病床上陈镜还在安静熟睡，他给陈镜掖掖被角，走出病房接下电话。
“喂……？”朱斌那边竟好似比他还紧张，咽咽口水，支支吾吾道，“哥，周家来退亲了。”
意料之中，朱辞垂下眼睫，轻应一声：“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