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辞微蹙眉,脸色严肃下来。
眼看着路线越来越偏,朱辞终于发现不对,猜出了问题。
他无奈叫道:“阿绫……”
“是我带你来的,不是你要见他,不算毁约!”周绫执拗的拽住他的胳膊,又哭了,“你就只看他一眼,看一眼辞哥哥……看一眼我们就走。”
朱辞沉默。
车辆绕过得胜门,停在一个后门旁边,朱辞望见了门上的字:
‘帝都安定医院。’
车子停在路边,他微微僵硬,由着周绫拽着他上前,一路走过林荫道,转进一栋住院部小楼前。
进到医院,城市的喧嚣仿佛全然被隔离,四周寂静的可怕。
但也不算全然寂静,偶有几个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过,还有着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见了人,还有留着口水,痴痴傻傻的凑上前,含混出迷惑的呢喃。
朱辞沉沉吐气,忽然停住脚步。
周绫一下拉不动他,惶然意识到什么,回过头,眼泪扑簌簌的掉。
“辞哥哥,走呀…快走呀……”
“……”朱辞却反而后退一步。
一个病人穿着歪扭扭的病号服从他们身侧走过去,手舞足蹈,哆嗦的歪着半边身子一步步挪着,边快乐的哼着一首熟悉的歌。
朱辞蓦地打了个哆嗦。
那似乎是,是‘琴始’的谢幕曲。
他像烫到一样快速抽出手,又后退了一步,唇线挽起,努力挽出一个还不如哭的笑容。
“阿绫……”
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牙齿打颤,在咯吱作响。
“你还太小,阿绫……”
“你不懂,你会后悔……”
“我不能去,阿绫,不能…绝对不能……”
他一遍遍的重复,一点点的说服自己,一步步的后退。
“朱辞!!!”
周绫眼泪夺眶而出,嘶声尖叫。
朱辞打了个寒战,转身就逃。
腰上却是一紧,周绫不知哪来的力气,自身后紧紧抱住他,力气之大,竟让他一时无法挣脱。
剧烈的震颤传上来,朱辞这才发现,战栗的似乎并不是周绫,而是周绫抱上来,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抖。
克制不住的抖。
朱辞竭力试图克制这颤抖无果,索xin放弃,闭眼苦笑一声。
“阿绫……你…何苦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