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后，竟又再次同时开口。
“噗嗤……”陈镜弯唇，又笑了，笑的几乎要弯腰。
朱辞轻出口气，看着他，却又莫名没了话说。
“那我先，”笑够了，陈镜正色开口，“既然知道我不叫你来，为何还要来？”
朱辞也正了神色：“你身处危险，我必须来。”
陈镜表情怔忪一瞬，忽然一弯唇，无声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泪水滑出眼眶，忍不住捂着腹部，笑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好一会儿，他才出声望着他，迷蒙的泪眼满含讽刺：“朱辞。”
“我身处危险，与你有何相干？”
朱辞微微僵住。
“朱辞。”陈镜难得的，再次认真叫出他的名字。
他在这个紧密封闭的空间里，难以忍受的露出沉重深痛的神色来，他眼尾渐红，直直的注视着这个陪伴他多年，如今因他一个称呼而手足失措的Alpha。
“朱辞……”
一滴泪直直的落下去：“你是想让我这辈子欠你一命又一命，永远也还不清吗？”
“……”
朱辞窒声。
他想要伸手去做什么，触摸什么，想要说什么，解释什么，可是忽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句话也难以辩解，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因为陈镜说的没错啊，他知道。
每一次救他，每一次，这个人的命每一次都能被他掌握在手里，一次次相救，一次次亏欠。
终于成了现在永远也还不清的模样。
然后他大摇大摆的脱身离开，将这份沉重的枷锁套在陈镜身上。
……他终于成了陈镜生命里最难以抹掉的那个人，也如愿成了最特殊的那个唯一。
可朱辞却感知到了窒息。
陈镜的窒息。
铺天盖地的疼，忽然完完全全的淹没了他。
陈镜……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陈镜发泄完这一句，却安静的将所有情绪都收敛起来，他抽出身侧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伸手拿过放在一旁，脱衣服时特意摸出来的手机，捏着手机上的一个银白色小猫缠丝挂件递到朱辞面前。
“拿上东西，你快走吧。”
朱辞抬眸，拳头紧了又紧，却没动。
“怎么？你还有别的任务？”
陈镜不解，回头看过来，容色冷淡漠然：“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那些人有几乎无孔不入的监控和试探，我同他们周旋已经很难，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