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下嘴:“你继续念。”
“属xinAlpha,info素海盐,血型AB,后脑萎缩,身体外部皮肤有异常衰老状况,原因不明,初步判定死因是腕部……”
邱树念着念着,忍不住补充:“朱辞,我特意看过庞进的档案,他在档案里的血型是A型,info素是雨后泥土…这个检验报告里除了属xin,没一个能和他对照上,你哪里能确定他就是庞进?”
朱辞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他并不能确定,全凭直觉,但直觉这个东西在证据面前不堪一击。
可是对方耗费这么大的动静追捕截击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又是为什么呢?庞进交给陈镜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他分明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并且认定那些一定也只能交给陈镜来保管。
朱辞犹豫几许,到底还是没有把遗物的事情提出来。
既然陈镜不肯配合,或许是不愿再提及那一夜的事,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且那个东西既然是私人遗物,即便调查组也无权查多加探,说不说出来,似乎倒也没什么区别。
他想着,又喝了口水,说:“等最后结果出来你再发我一份吧。”
“那行。”
谈话完毕,两人又道了两句闲话,邱树便起身离开。
——
第三天陈镜带来了一小锅银耳鱼片粥,和一锅奶白鲜嫩的大骨海参汤。
他放下吃食就欲去厨房洗了锅带走,似乎不愿多与朱辞说话。
“陈镜。”
朱辞却叫住了他,陈镜站停在原地,没有回头。
朱辞轻吸了口气,主动开口。
“我们谈谈。”
陈镜仍然不回头:“谈什么?”
朱辞轻声:“……你坐下。”
“不用,你直说就行。”陈镜却有些执拗。
朱辞忽然苦笑。
他轻声道:“陈镜,有些事情,是我做下的,有什么后果,也会是我自己承担,我……”
“承担什么?”陈镜忽然打断他,“承担着这一身的创伤,然后我一个人毫无所觉的活下去?”
“……”
“朱辞…”陈镜微低着头,声音涩然,“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知道一切真相之后,会是什么心情吗……”
朱辞哑口。
“十六岁,二十四岁,二十六岁,我每一次都安然而退,你每一次都在身上新添上伤口,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在欠你,就在接受你的恩赠,就在吃你的血……”
陈镜说不下去了。
朱辞张张嘴,一时却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