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微窒住。
原来只要对上他，这个人也可以如此细心和敏锐。
可明明被发现暗恋的是朱辞，可现如今却反了过来，是自己呼吸屏住，心跳加快，尴尬难言……
“怎么发现我知道的？”踯躅来去，陈镜却只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朱辞轻嗤了一声，撇开目光，也不知是嘲他还是嘲自己。
“你在我面前，演什么都没像过。”
被发现了感情，朱辞却发现自己反倒平静下来，或许在越来越多人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又或许疯闹的期限已到，也无所谓对方知不知道了。
陈镜身子一歪，仿佛什么东西被重重的砸碎了一样，他撑住床沿别开头，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到侧边的玻璃柜门上，映照出一个模糊的面容。
那面上似笑不笑，神情哀怮到了极致。
“抱歉……”他轻声说。
“你没对不起我，”朱辞淡声，回首看他，“不必道歉。”
“……好。”陈镜就答了，低首瞧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开口：“那我去叫医生，明天再来看你。”
不等朱辞再应，他已落荒而逃。
朱辞张张嘴，看着他的背影却没什么话说。
几个医师逐个走进来，在病床边儿上围了一圈，李隆翻开手中的病例文件，和蔼的笑起来。
“终于醒啦？感觉怎么样？”
“李叔叔，张叔叔…”朱辞一一打了招呼，“麻烦你们了，我感觉还好。”
“毛病！”张松板着脸拉下来，肃声问，“是问你身体状况的知觉，不是问你自我感觉良好的！”
朱辞依言，仔细的老实答话：“头有些晕，伤口没什么感觉，不饿，喉咙有些痒，浑身疲乏，有些口渴……”
“术后昏睡太久，这是正常的，”李隆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将听诊器放在他胸前各处听了听，一边吩咐，“量体温。”
身侧助理护士连忙拿出两个体温计给朱辞左右夹在腋下。
乘着这空挡，李隆在档案里记录下几笔，转头和张松讨论几句，再把文件递给身边的李沐，然后传递出去，几个医师相互交流。
朱辞乖乖的夹好温度计，出神等着体温结果。
五分钟一到，护士取出温度计。
“三十五度八。”
“三十六度一。”
“嗯，体温偏低，属正常范围。”
护士给他重新盖好被子，张松摸了摸扎着针的手背，约莫是觉着有点凉，就给他调了调液体的滴速。
朱辞道谢。
几个医师再次讨论一番，各自点头，就轮流离开了病房。
李隆留在最后，照常嘱咐他：“先吃一些流质食物，然后再尝试其他的，少食多餐，不要一次吃太饱，减少胃部的过快蠕动以及膨胀，你既然醒了，就尽量半侧着身体，尽量避免挤压胸口和侧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