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你给惯出来的毛病!”客厅里响着谢莹尖利的呵责声。
卫生间里面萧鸿轩父子俩穿着内裤光着膀子,一嘴白沫,挤眉弄眼,欢快的刷着牙。
萧多多丝毫不受愤懑的老妈的影响,享受着父子俩稀少的欢乐时光;老妈一大早怼天怼地一番呵斥,已经是种常态。今天只不过火力稍稍大了点!
这可要怪漂亮大方的小姑姑,东家住一天,西家玩一晚,就是不回妈妈在家给她收拾好的卧室老老实实住着;
嗯!小姑就没回这个收藏了很多她的东西的家。
萧鸿轩实在不敢接老婆的话!
劳燕在哪?他也不知道;这丫头就连大哥家里都去住了一晚,陪着老娘说了半晚上的话,自己一个人怕多多认生,愣是鼓动着茜茜和嘉嘉俩姑娘偷摸着把多多带出去玩了大半天;礼物送了一大堆,萧多多这个小家伙现在和小姑可亲了。
可就是一样,似乎有意的在躲着自己和这个家。
老婆的话现在只能听,不能接茬;解释劳燕是个成人了,行动不受任何人的支配;行吗?肯定是没事找事!下面一准有一长溜的埋怨等着呢。
妈的高血压跟吃多了大鱼大肉荤腥有关系,怪谁呢?
你这个女婿隔三差五老往家送的是什么?
爸妈可以不吃?
老两口都勤俭了一辈子,能看着食物放坏了,扔了?
萧多多挑食,你不但不管,还可着劲的惯他!
这日子没法过了,都是大爷,我干嘛天生就是受气包,不过了,不过了!
绕来绕去的,扯东扯西,结束语总是在不过日子了。
每日里的清晨,父子俩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背着亢奋状态的谢莹,爷俩夹夹眼,一个小鬼脸,就很满足。
萧鸿轩自己觉得很主动,抢着牵着儿子的手去送儿子去幼儿园。
在大门口换鞋地时候,耳边轰然响起老婆的咆哮;“这不是你们的家呀!就是当旅馆酒店,是不是也该交房费!我没钱了!”
萧鸿轩使劲咬着牙,憋着气,忍着。生怕一个没忍住,冲口说出憋了好久的话,“你自己也上班拿工资,干嘛还老向我要家用钱!”
信了默念着‘和为贵’,先把儿子推出门外,回过头呲着八颗白牙,笑脸相对老婆,“等桑姐上班了,我就让她给你的卡里打钱!”弓着腰推出家门,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陡然间直起腰来,心里一股悲凉,方才的样子不用看都知道,腌臜样,就他妈的像个狗汉奸。
满脸的慈爱笑容,送儿子进了幼儿园,萧鸿轩一扭过身,就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人。
一面看着腕表,脚步急促的走向停车场,一面掏出手机往外打电话。
十天前劳燕强力介入,平息店长们结伙闹事,某种意义上是在帮萧鸿轩;在某种意义上,又是在给萧鸿轩已经忙得混天黑地的时候,再一次强行提高工作强度。
摊子铺的太大了!
以前能抽出精力时间帮他一把的,如今都各自独当一面,最要紧的,这些人控制的商业体的体量,以自己忙碌的这边,都要大出很多。如何取舍?还用问吗!
劳燕雷霆万钧的压服,只是制止了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根源依旧深埋着!二十多个店长,就是二十多个独立思维的经营者,解决问题,就要多出二十多次单独谈心。
诉求,愿望,埋怨,失望,,,,两方坦诚的说一说,相比起赤手空拳下海搏一把的当初,一个个身家不菲的小中产的店长,赤诚没了,心机涨了,言语闪烁,马屁滚滚,交心的话,在自知这次犯了忌讳后,十句里面也挑不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