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回应了终莫名其妙的自创比喻,回到了四驱汽车的驾驶座上。他的三个弟弟也回到座位上,车子立马就动了起来。从海岸道路到海东市方向,估计还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达目的地。
“日高先生之所以叫咱们过去,似乎是因为他遇上了麻烦。”
续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也许是因为西晒的太阳像光箭一般射入了车中吧。
“等我们到了就知道了。不论如何,这也是祖父的遗言。他说要是日高先生找我们来帮忙,我们绝对不可以拒绝他的请求。”
始如此回答,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施加了更多的力量。在海岸道路上,有许多弯折。
白杨学院位于海东市东部,在比市区地建筑物高出两层左右的一个台地的一隅。这所学校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建成的,包括了男女同校的中等科和高等科以及培育护士的短期大学。学院的院长兼任理事长与总长,而自从学校创建以来一直担任着这个职务的人,名字叫做日高顺造。他今年七十六岁,满头白发,身材瘦削,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今年离二十世纪末还有数年,这个9月1日是一个星期六,白杨学院的第二学期还没有开始,校区内几乎没有人。学院长日高老人一个人坐在学院长办公室里面工作。在完成了几个文件的裁决之后,他写起信来。老旧建筑物中年代久远的空调吹不走夏末尚未散去的炎热,他不断发出了像是不平般的声音。打开窗户,微微吹进的九月之风都要比冷气来得有效果。
窗外传来了粗暴的机械声,此时是下午4点。学院长没有从办公桌前起身,要是他站到窗边向外看,就能看到从大门闯进无人校园的奔驰车。当然,这辆车并没有理会“校内禁止驾驶汽车”的标志牌。
当这辆奔驰车停在玄关前的时候,排列在玄关门前的牵牛花花盆中,有两个被撞得粉碎。奔驰的车门打开,两名中年男人走下车子,看也没看可怜的牵牛花,直接迈进了玄关。他们的个头不是很高,但是身材的宽度与厚度都不算瘦弱。长着结实下巴的人是海东市议会议员上坂纪康,另一个长着太阳晒不黑的长脸,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是海东商工银行的会长,也就是担任名云一族当主秘书的园浦昌二郎。他们走在楼道里,踩得地板直作响,没有敲门就走进了学院长的办公室。日高院长此时才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用平静的声音迎接这两位极其无礼的造访者。
“我虽然很清楚两位是什么身份,但我不记得今天我们有要见面的约定。”
上坂把双手插在腰间,回过头看着他的同行者:“喂,你听见没有?园浦。这位伟大的学院长先生,在没有约见的情况下甚至连市议员都不会见。”
“果然是做了半个多世纪教育行业的人,在礼节方面就是繁琐无趣。和我们这些俗人的格调真是大不一样啊。”
面对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那旁若无人的嘲弄,学院长只能忍耐着内心的怒火,依然用平静的语气向他们说:“很抱歉。但是,马上就要到我的客人来拜访我的时间了。可以请你们离开吗?关于你们想要谈的事,我们可以改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