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吗。”
就在喃喃自语地准备下床之际,席尔梅斯忽然听到了这个世间最令他惧怕的一声喊。
“失火了!”
射出火箭让粮仓起火的,自然是梅鲁连率领的轴德一族。
“看样子他们是想等积雪融化了再朝叶克巴达那进击,不能让他们如愿!”
梅鲁连面露冷笑。既然早已看穿了窝在撒普尔城的敌军的意图,帕尔斯军岂会对此袖手旁观。对于杀害了宫廷画家并因此而骄傲自满的新马尔亚姆军和银假面,梅鲁连可谓打从心底地憎恨。
正如奇斯瓦特指示的那般,一旦新马尔亚姆军的食粮起火,梅鲁连就打算将局面从火战引向乱军。若能就此讨伐银假面或吉斯卡尔,他根本不会吝惜自己的性命。
成群燃烧的箭矢仿佛带有意识,纷纷向粮仓的关键地点袭去,卷起或深红或金黄的火焰。灰色和黑色的浓烟紧随其后,撒普尔城南方的小溪谷被渲染得明亮闪耀,积雪随之而融。
在此一带布阵的新马尔亚姆军由夏拉克斯、帕尔迪萨努斯、特里马尔奇欧、梅卡梅提乌斯四名将军统帅。他们并非来自鲁西达尼亚的占领者,而是土生土长的马尔亚姆人。
虽说他们承认吉斯卡尔为国王,和鲁西达尼亚人达成妥协,但对于这次出兵帕尔斯之事,战意却很低下。帕尔斯和马尔亚姆之前原本有过友好关系,他们对国王身边那个银假面也略带不快之感。
“如果死在这场战斗中就太蠢了。”
“就算不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归故乡。”
“原先马尔亚姆和帕尔斯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差。”
就在众人交换这些低语的当口,又在即将起床之际遭受到毫不留情的奇袭,当然不能指望他们能够整然有序地应战。他们被火追赶、被箭矢射中,无所作为地一味逃命,继而倒下。
梅鲁连把两个能够装下三十六支箭矢的箭筒分别挂在坐骑躯体的左右两侧。
“银假面!席尔梅斯!你藏到哪去了?!”
尽管给马的躯干增加了过多的重量,但梅鲁连抱着将所有的箭矢都射光的念头继续策马前进。
新马尔亚姆军出动,他们终于看破了帕尔斯军人数较少的事实。一半士兵忙着取水和雪来灭火,另一半高喊着向帕尔斯军冲去。
“敌人只有一小股势力!把他们包围起来一网打尽!”
持剑发出如此怒吼的是帕尔迪萨努斯,但只见一道锐利的光芒奔流而过,他立刻从马背上栽了个跟头坠地。梅鲁连射出的箭矢正中他的眉心。
轴德族无情的长弓发出忽高忽低的杀戮欢声,八支箭矢让八个敌人滚倒在雪和泥地上。梅鲁连在此刻放下长弓,拔出佩剑,和敌人在眼前展开肉搏战。
敌人瞄准梅鲁连抡起半月刀。轴德族族长将斩击挡开,顺势斩断了敌人的手。敌人慌忙缩手,与此同时梅鲁连倒握的佩剑已沿着左下至右上的路线扫过,将敌人的颈部切断了半截。狂喷鲜血就此落马的正是梅卡梅提乌斯,但梅鲁连当然不可能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很好,再放一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