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解决了四五个议案之后,众人解散,奇斯瓦特向达龙说道:“那尔撒斯有个好弟子。虽说没能将一切都传授给弟子便去世多少有些遗憾,但培养顺利的话,他绝对不会逊色于他国的众军师。”
“如果那尔撒斯把一切都传授给了弟子,那可就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没错。”
两名猛将挂着苦笑彼此相对。他们指的正是那尔撒斯绘画的技巧。若用达龙的话来说就是:“幸亏那尔撒斯打从一开始就没教耶拉姆绘画。”
正是如此。
只有亚尔斯兰和耶拉姆留在了当场。
“克巴多喝的是什么啊?”
“具体名称不清楚。是克巴多卿发明的,在玻璃杯里放上冰块,兑上麦酒七成和葡萄酒三成。”
“会好喝吗?”
“本人是这么说的。”
“那好,找机会来试试。对于酷暑时节来说,或许很不错。”
克巴多推辞大将军地位的同时,他接受了国王授予的特权——任何时候想在国王面前饮酒都行。克巴多因此而心情大好,直呼“陛下当真聪明”。他是个奇妙的凡夫俗子,对酒水和女人极度迷恋,对地位和金钱却无比恬淡。
自从那尔撒斯死后,为了克服丧失感和悲哀,帕尔斯诸将反倒愈发爱笑了。即便听上去有些刻意,那也没有办法。
“粮食方面怎么样了,耶拉姆?”
“储备了五年份。”
“是吗,等一下再来听详细的说明。”
“是。”
真是多亏了那尔撒斯——亚尔斯兰回想起故人。
那尔撒斯对战时储备粮无比执着,亚尔斯兰为此时常取笑于他;而在此四方强敌环绕之际,他终于明白了食粮的重要性。虽说事实上的五年围城不可能发生,但“五年份的食粮”足以让己方安心,令敌人焦灼。己方绝对不会被贸然攻击。顺带一说,安德拉寇拉斯三世抱持的是己方向外攻击主义,对粮食储备几乎不怎么关心。
王都叶克巴达那城司克巴多在城墙上放置了一把椅子,手拿大号玻璃杯,双腿搁在城墙较低的部分,悠然地眺望城外。他的部下左右跑动,接二连三地向他们厚脸皮的长官报告。
“迪马邦特山方向涌出看似云的东西,正在接近!”
“地面上什么情况?”
“是,从同一方向有尘土接近……兵力约在三四万。”
“不要慌。”王都叶克巴达那城司克巴多手持不知名酒水的酒杯,豪迈爽气地嚼碎冰块。“就交给梅鲁连去对付。”
他指向王都以东、约半法尔桑之遥的杂木林。那是一片混杂了白杨和榆树的树林,看不见一兵一卒的身影,就连刀枪的闪光也无法用肉眼来确认。
达龙和奇斯瓦特并肩登上城墙,他们也接到了邱尔克军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报告。在三人的见证下,尘土愈发逼近。在当前的状况下,敌方和己方都在试探对手的出场方式。
“敌方如何布阵?”
“正如您所见。”
克巴多用拿着玻璃杯的手向城墙外部一伸。达龙和奇斯瓦特再度俯视城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