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放开我们圣子！”
说着她就要挥舞着鞭子冲过来，程奕还没来得及反应，月有阴已经跑到两人中间接下了妍丽这一招，妍丽看见他更怒了，斥道：
“你这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往我还以为你如此放浪形式是为了虚无之地，现在看来都是幌子！”
月有阴的表情也不好看，他拦住了妍丽并不是怕她伤害程奕，而是怕程奕伤害她。
现在场面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大长老等人早就前往库房准备跑路，只有这女人被当做弃子挡在前面还不自知。
月有阴叹了口气，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妍丽，迷途知返吧，你看看周围虚无之地的人还剩下多少，你说你热爱这片土地，难道就是让他们去送死吗？你再看看大长老，早就没影了。还不明白吗？你和这群人都被当做棋子抛弃了。”
妍丽被戳中痛处，红着眼，不断挥舞着鞭子。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大长老他们才不会这样，他提前离开，只是因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月有阴讽刺一笑：“所以说他是那青山，你是那柴火……凭什么？”
妍丽张张嘴，反驳不出。
她看了看周围，发现凡是穿着虚无之地制服的弟子都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就是她要守护的人，可是如果再打下去，她与送他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妍丽颓然放下鞭子，缓缓开口：“我输了……”
其他一些虚无之地的士兵看着妍丽都放下武器，也跟着慢慢停手。
最后这场战争以联邦和帝国联手大获全胜。
带着战俘回联邦途中，程奕找到在飞行器外边，默默吹风的月有阴。
或许现在又该叫他苏誉。
“结束了，你也可以恢复原来的身份了，怎么看上去并不开心？”
程奕递给苏誉一瓶啤酒，男人之间的友谊往往是喝出来的。
苏誉接过，一饮而尽。
他捏着空瓶子，一个潇洒的投掷，把它扔在10米外的垃圾桶里。
苏誉望着湛蓝的天空，好半天才说：“没有不开心，就是演了这么久，突然有人和我说不用演了，有些不自在。
我现在都忘了，我真正的性格是乐友英那样的，还是苏誉这样的。”
程奕喝了一口啤酒，沉默了片刻说：“你其实不喜欢宁可吧，那个被称为左护法的女人，你很在意她。”
苏誉眼神迷茫：“在意吗？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每一步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密切计算，尽量贴近原来月有阴的心理，我分析他应该很在意妍丽，才这样做。
现在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他在意还是我在意了。我的人格已经不健全了……”
程奕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哲学问题，他又递给苏誉一杯啤酒。
“回去后恢复普通人身份，慢慢活着，时间总会给你最后答案。”
苏誉笑了笑：“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我以前就听我姐说过你，现在看来姐和姐夫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程奕耸了耸肩：“我一向如此。”
两人大笑着互捶肩膀，话题又扯到别的地方了。
另一边宁可拿着饮水和食物，偷偷来到关押左护法的地方。
说起来妍丽的待遇还不错，一个干净整洁的包厢，饮水和食物也没短缺，就是听仆人来报，她不肯吃东西。
宁可无奈，只能亲自下来劝导。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和妍丽说什么，以他的角度来说，虚无之地是不是彻头彻尾的反派，把自己掳走，洗去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和祖国、丈夫为敌。
可站在妍丽那边就不是这样了，虚无之地是她的家收留她和其他孤儿，抚养他们，让他们一起长大。
现在先生这群反派突然带军队捣毁了她的家，还把她掳去了未知的地方。
若是换成宁可没洗去记忆，没遇到先生时，大概也要寻死觅活了。
宁可叹了口气，看着紧闭双眼，苍白着脸的妍丽。
把食盒端到她床边的桌子上，轻轻喊着。
“妍丽……妍丽，你先醒醒，至少吃点东西吧。”
妍丽睁开双眼看见宁可先是一喜，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脸冷了下来。
她偏过头，冷冷道：“你们不必白费力气，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干脆痛快点，直接处死我。”
宁可坐在她床边，看着她这副固执模样，头疼不已。
“不要说丧气话，我不会拿什么虚无之地的不好来洗脑你，我只能说活下去才会拥有一切，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何选择，看你自己的吧。”
说完他留下食盒离去，这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宁可也不知道。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妍丽自己抉择。
宁可走了后，妍丽静静的坐在那就像一尊雕塑，半晌，她突然动了，慢慢的挪到桌子旁，端起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