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时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还是没有松口:“给你松开你跑了怎么办?”
“咳,你不妨试试,看看给我松开了我能不能跑,你对你的药就这么没有信心吗,我才不信你只是迷晕我一阵,你怕是早就算计好了,给我下的是让我使不了武艺的药。”
“哼,”她拿了钥匙过来,给唐墨州把锁链解开了,他没了身上束缚,立马站起身,想跑上一下试试却发现提不起劲儿,颤颤巍巍走了一会儿,回头对她笑道,“你看,我现在走路都费劲儿,你觉得我能跑吗?”
“你最好是这样,不要给我使什么花招,吃的到点了会给你送来,你不许声张也不许搞出什么动静,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公主殿下您放心去忙您的吧。”
齐时宁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把门也反锁上了,窗子倒是开着,想来她觉得以唐墨州现下的情况是翻不了窗子的。唐墨州心下一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终于能行动自由,但他也没在这屋子里转转,他知道,齐时宁不会在这个房中留下什么东西能让他翻到,所以他也懒得费这个功夫,而是坐在屋里的桌子前,思索着齐时宁说的话。
听她的意思,她像是以为自己和什么人站到了一边,自己最近也就和朝暮有往来,她既然监视自己一定会发现,朝暮背后的是齐时锦,想来她说的站队应该就是和他们了。
或者说,她最开始无意监视自己,只是通过监视朝暮知道了他和自己有交往,进而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所以,先前推测的想和齐时锦争的人就是齐时宁没错了,齐时锦几年前就在拉拢人,表面上看,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没有对她下手,反倒是齐时宁在监视着齐时锦这边的人。
不过唐墨州不信齐时锦一点动静也没有,没准他也在暗中反过来盯着齐时宁的动态。
他突然感觉这简直是一出狗血大戏,混杂着情爱与权势纠葛,齐时锦到底会怎么选择?还有齐时宁一定有喜欢的人,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成亲,也没听说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过,要么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要么她喜欢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她喜欢的该不会就是齐时锦吧?!那可就有趣极了,从前只能在故事里看到的相爱相杀狗血戏码居然有一天能亲眼目睹。
然而还是不知她今日这番到底想搞哪一出,会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她说留着自己还有别的用到底是什么用?
自己并没有和齐时锦还有朝暮联手,这步棋她可走错了,不过看她终于出手了,也许很快,她想做什么便能一目了然。
这场大戏,也终将要落幕了。
*
那日朝暮受伤回东宫后便隐有不安,受伤的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但心里记挂着唐墨州的情况,且听闻这天公主办了寿宴,他心里放不下,于是便又去了趟学院。
诚然,他也怀疑那日的偷袭是公主做的,她为什么要冲唐墨州下手,难道是想以他作为要挟自己和齐时锦的筹码?
她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但实际上唐墨州却一直被自己蒙在鼓里,扣着唐墨州,他确实会担心,可原因却并没有那么功利,这怕是公主她怎么也料不到的。
他大约是午饭后半个时辰内去的学院,轻双说唐墨州去赴宴了还没回来,应该快了,他便干脆留在这里等了,总归要亲眼看到他人回来才安心。
也不是没想过去一趟公主府,但万一还是自己想多了呢?然而直到晚上,他都一直没有等到唐墨州回来。
轻双也有点急了:“怎么办?要去公主府找人吗?”
朝暮正要起身,江韫修道:“你别动,我先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朝暮坚持,江韫修只好应了,他几乎是飞奔着去了公主府,到了门口逮着个守卫便问:“有没有看到唐先生?就是唐墨州,个子跟我差不多高,模样生的很俊秀的一位公子,穿的是……”
“穿白衣服。”江韫修接道。
“哦,那位公子啊,隐约有点印象,寿宴结束后他就走了。”
朝暮急道:“那可有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守卫想了想:“好像是东边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江韫修拉着朝暮往东走远了点,悄声问道:“要不往这边走走找找?”
朝暮想了想:“不找,先回学院吧,我打算夜间闯下公主府试试。”
“你疯了?为什么?你觉得守卫撒谎?是公主把唐墨州藏起来了?”
朝暮道:“我现在不好跟你解释什么,我保证,如果唐兄在里面,我定会原封不动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