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只是一个会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孩子。
将遥宝抱起来，江歌目光落在季开阳身上：“我先带孩子回去了，晚一点，我想找你谈一谈，希望你别拒绝。”
季开阳没理，平静地看着宋遥的小脸，开口说着需要江歌注意的东西：“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你多注意一点，如果有什么异常，一定要立刻送他去医院，报我的名字，可以优先检查。还有暂时让他先吃流食，不要吃难以消化的东西......”
听着季开阳这样一个惜字如金的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江歌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郑重点头：“嗯，你说的这些，我会注意的。”
江歌冷着脸，转身，抱着宋遥离开了。
季开阳站在原地，随着目送儿子的身影消失，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睛里的光也跟着消失了，完全暗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
一旁的向阳才硬着头皮开口：“老大，我们现在...”
季开阳缓缓抬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动身，去季氏庄园。”
他现在就去问问，问问自己的亲生父亲，问问自己的爷爷。
问问他们，看到现在的结果，是不是心满意足了。
宋远昏迷，思源病危，连遥宝也跟别人走了。
这个结果，父亲他们，也该满意了。
抿唇，季开阳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冷意，不再停留，大步走进了停靠在一旁的黑色商务车之中。
...
宋遥趴在江歌肩膀上伤心了好一会，才抬起小脑袋，委委屈屈开口：“江歌爹爹，我们去把爸爸接回来吧，然后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好，放心吧，我会把他接回来的。”
江歌伸手拍了拍宋遥的后背；“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歌爹爹，你是不是喝酒了？你身上酒味好臭。”宋遥嫌弃地捏住鼻尖：“你不知道自己胃疼吗，为什么喝酒？你答应过我爸爸，再也不喝酒了。”
“小机灵，这都被你闻到了，以后不许给我告状。”江歌苦笑着捏了捏宋远的小脸：“走，爹带你去吃饭，然后你回家睡觉，我去接你爸爸回来。”
一小时后。
季氏庄园外围。
比起上次，没有了乔西，这里给人一种更加荒凉之感。
宏伟的建筑高高耸立着，仿佛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了。
季开阳沉默着看了一眼，没有停留：“继续开车，去后院别墅。”
“是！”
“是！！”
车队缓缓驶入庄园，而后，朝着后花园链接的别墅而去。
距离季氏股市崩盘，现在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按照原计划。
现在莫腾龙应该已经和季家的股东会面了。
黑色商务车停在别墅门口，一只穿着做工精良皮鞋的脚稳稳落在地上。
随后，一道挺拔如松的年轻身影走了下来。
英俊的面容没有一丝情绪，平静地看着面前曾经无比熟悉的建筑，此刻对他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怀念。
向阳立刻走在前面：“老大，我去敲门！”
别墅大厅之中。
老管家慌张走了进来：“老爷，大当家，大少来了！”
“哼，他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
老者怒气冲冲站起来，他的话刚落下，紧接着，他的心腹就急忙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我们的股市崩盘了！”
“你说什么？！”
“现在莫家的掌舵人已经约谈我们的股东准备收购我们的股份了！”心腹低着头，额头上已经挂满了大豆似的汗珠：“前不久刚刚得到确切消息，二少刚从手术室出来，就被大少的人抓起来带走了，而且，这次我们家族的劫难，正是大少连同莫家所为...”
“孽子！这个孽子！！”
“爷爷，游戏结束了。”
一道沉稳冰冷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幽幽传了进来。
比起上次乔西出现，这次，老者的脸上情绪更加震怒。
“我们季家没有你这个不肖子孙！！你给我滚！！”
“爷爷，难道，这一切，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季开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脚步沉稳地继续靠近：“小远醒不过来了，思源也病危了，爷爷，这些，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什么？你说什么？”老者苍老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分慌乱：“你说我曾孙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