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们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林平汐问紫羡。
紫羡一怔,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林平汐摇摇头,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何您与爹一直反对。”
“……”紫羡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想自己儿子跟一个男人,还是说她每次想起当年看到的那副画面都揪痛的仿佛心脏被扯碎,尽管后来时间之神跟她解释,那并不是真的,现在平汐好好的,让她尽量放下。
“你想恢复记忆?”紫羡叹了口气,问。
林平汐看着他娘,沉默了半晌,点点头:“我想,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随你吧,你也大了。”紫羡也累了,她不能保护他一辈子。
她转身去了里室,从里面拿出一个妆奁,打开在最底层放着两个小瓶子。
“这是解药,黄色的瓶子先喝下,它会慢慢溶解封印,这段时间你会一点点想起,但是不清晰,等十五日后把白瓶里的药服下,你之前因黄瓶而想起却模糊的记忆,就会渐渐清晰,不出一日就会全部记起,之所以分两次,记忆封印太久,如果一次性恢复,你会承受不了,这样一点点来,半月之内你就会恢复全部的记忆。”
“多谢娘。”林平汐接过解药。
紫羡忽然有点难受,终归还是被胥蠡那个臭小子给拐带走,所以说,生个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
林平汐拿回解药,他摆弄着桌上两个颜色的小瓶子,把玩着,这个就是他记忆的钥匙,林平汐注视了一会儿,忽然嗤笑一声,放下药瓶,转身回到床上,双手交叠枕在头下,从他醒来,自己莫名生了一个儿子,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好奇过,但真的见到胥蠢真人,告诉他,这就是透透的另一个父亲,就是他曾经的爱人。
什么感觉……大概就好像你在大街上走,突然有个男人拉住你说你们俩成过亲,孩子都生了!你以为是遇见疯子,可偏偏人家有证据,而你发现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这个男人并不是发疯,你和他就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会觉得恐慌,可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来的人生。
林平汐闭上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在这个怪圈里,他是唯一被蒙蔽的人,所有人都知道真相,那么接下来呢?他应该顺理成章的接受?
过去为什么会痛苦?到底发生过什么?记忆被篡改,他真的一点儿不怨一点儿不恨吗?可偏偏,就算如此,他又能如何,他能去怪谁,恨谁?
万事不由己,总要有许多顾忌,又岂能随心而欲。
林平汐坐起身,看向桌边的瓶子,伸手拿了那枚黄色的瓷瓶,打开一口喝尽里面的液体,放下瓶子,林平汐感受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同,挑眉又查看了瓶子,难道是药效比较缓慢的缘故?
林平汐收回剩下的白瓶,出门询问银粟,透透和胥蠡回来没有。
“还没回来?”林平汐看了看天色,这爷俩还真是投缘啊!他还以为透透没有他陪着,会很快回来,他真是高看自己了!
“回主人,仙君与小殿下皆未回。”
“可知他们去哪了?”
“仙君与小殿下并未让属下跟随,不过看情形应去往西城街方向。”
“西城街……”林平汐自然知道,若是出游,西街繁华,倒是好去处,他想了想,道:“随我去西城街。”
银粟与林平汐出宫去了西城街,即便快到傍晚,西街热闹不减反而更加人潮汹涌,林平汐从街头走到街尾,给透透买了不少东西,正想着这小子能跟胥蠡跑哪去,忽然看到拐角处最热闹灯红酒绿的一条街门口硕大的画像,还有三个金色大字的牌匾,金乐坊。
林平汐心咯噔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忽然有种预感,这小混蛋……会不会有可能去青楼了!
“走!”林平汐抬脚就往金乐坊走去,透透整天念叨雪狐娘,昨晚还求他,林平汐不信这小子能死心。
“这水晶迷阵可是我们雪狐娘亲创,之前文斗胜利的公子们可以这边请,谁若能解开这水晶迷阵,就可以得雪狐娘与之独处……”老鸨最后独处二字说的暖昧,在座的男人都明白什么意思,顿时更加跃跃欲试,之前文斗输了的只能愤愤喝闷酒另选其他姑娘,但是依然不能阻挡大家的热情。
“好,这边六位公子台上请。”文斗胜了的人,代表的不仅仅是文采好,而且身价也不斐,这个销金窟手上没点儿灵石,在这里都待不了一盏茶的时间。
“该回去了。”胥蠡扯着滑的像条鱼的儿子,差点都扯不住,非要跟着上台,之前说好就看一眼,结果说远远看一眼没看清,非要靠近看,靠近看就要赢得比赛,至于文斗……这小子靠他作弊,一口一个爹爹、父亲,哄得胥蠡没办法,结果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台上六个男人,就蹦出他儿子这么一个还没人大腿高的小豆丁。
“哈哈哈……小孩儿,你毛长齐了吗?就跟我们抢姑娘?”台下哄堂大笑,这小东西是怎么混进来的?
透透根本不理那群吃饱了撑的人,假装听不见台下他父亲一声声呼唤,目光一直看向距离他不远站在水晶阵旁边抚琴的白衣女子,罕见的妖媚蓝眸,身后一条雪白的蓬松大尾,据说和九尾狐有些亲戚。
“唉?他要去哪?”众人还在笑,忽然看到那个小家伙动了,迈着小短腿一路跑向台上的
雪狐娘,速度快的老鸨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人家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