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狐疑地看着他，有什么忍不住的？
顾明兮视线落在那厚厚的折子上，也是，精力全都用在这上头了，没什么好忍的。
于是顾明兮拿起一份折子往苏怀身上一丢，“你就和折子过去吧！”
在外间守夜的小厮听到两位主子吵架，赶忙跑去找戴季，戴季翻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没事，不用搭理，明早上就好了。”
小厮挠了挠头，将信将疑地回去了。
翌日午时苏怀回府用膳，菜都上桌了也未见到顾明兮的身影，便问。
戴季阴阳怪气道：“您回来就拿着文书看个不停，总算发现府里少了个人了。”
苏怀给了他一脚，“好好说话。”
戴季摇头晃脑道：“王爷说他去温泉山庄住些日子。”
“住多久？”
戴季面露惊讶，“您关心的竟然不是王爷为何去温泉山庄？”
苏怀吃着菜，“无非就是他觉得我冷落他，要耍耍小性子罢了，他可曾说去多久？”
“王爷说了，他下个月才回来。”
苏怀磨了磨后槽牙，“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带亏的！”
戴季摸摸怀里热乎乎的五百两银票，自守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一准则，给顾明兮说好话：“小少爷，人家堂堂一王爷入赘王府，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您想想，当时全洛阳的人都在看王爷的笑话，王爷愣是一点也不在意，换成别的男人，早就把火气撒在你身上了。”
苏怀不留情面：“他本来就没皮没脸，让人笑话怎么了？再说了，什么叫入赘将军府？我还觉得是他嫁给我呢。”
“您是下面那个，可不就是出嫁的那个嘛。”戴季小声拆台。
苏怀给了他一记眼刀，丢下筷子问：“顾明兮给了你多少你这么替他说话？”
戴季大惊，看着苏怀的神情，心虚地伸出一根手指，接着在苏怀逐渐犀利的眼神里加到了五根。
苏怀伸出手，一句话也不说。
戴季缓缓地掏出怀里的银票放上去，转头咬住自己的手指，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下次你再帮顾明兮说话，不管你有没有收他的钱，你都要交五百两给我。”
戴季抱着苏怀大腿哭嚎：“我全身的家当也没有五百两啊！”
苏怀用筷头在他额头上敲了敲，打趣道：“那就把你卖了。”
“您手里可没有我的卖|身契。”戴季可不怕这威胁，又问：“您真的不去接王爷回来啊？”
苏怀嘴角噙着笑，道：“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