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兮冷笑：“说得好听，这一次失手，想再活捉苏怀就难了，难道等着顾明兮发兵洛阳，弄假·成真吗？”
这时兵部尚书沈决站出来道：“殿下放心，臣已命人守好城门各个关卡，保证连一只鸽子也飞不出去。”
上官越笑了笑：“殿下不急，咱们守住皇宫，拿捏着陛下，顾明兮不过作困兽之斗，接下来就·看谁沉得住气了。”
众人散去，回到各自办公府上，上官越则是去了紫宸殿。殿内传来皇帝长虚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断气去似的。
上官越往里走，殿外内侍无一人敢拦他。
皇帝正在内臣的服·侍下用汤药，但只喝了两口就推开了，上官越走了过去把药碗端起来坐在床边，道：“陛下，该喝药了。”
内臣大骇，“上官尚书，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上官越一脚踢开他，又对皇帝道：“你生了三个儿子·，如今你病重，竟无一人在你身侧，只有个阉人陪着，这滋味好过吗？”
“上官越！你大胆！”内臣指着他骂道。
他抬脚就把内臣踢晕了，又对皇帝道：“你的儿子里面，顾烨兮最像你，阴狠毒辣，不过如今还·不是为我所用。”
他端起药碗捏着皇帝的嘴强给他灌药，然后动作粗暴地将他推开，从怀里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手指，好像刚才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
“你就在这里安心呆着，等着看你的儿子互相残杀吧，·这是你的报应！”
皇帝撑着床颤颤巍巍地坐起来，用|力喊了一声上官越的名字，他面带微笑转身，“想说什么？”
皇帝咳嗽了两声，虚弱地问他：“顾烨兮谋反，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错，是我指·使的，”上官越摊手耸肩，“没办法，谁让你活这么久也不死，他着急了，我轻飘飘两句话就让他决心谋反，啧啧，父子深情，也被这位置消耗光咯。对了，告诉您一个消息，苏怀没死，活下来了，顾明兮出了京明府就赶去陪他·，在顾明兮心里，苏怀可比你这个父皇重要多了。”
皇帝忽然觉得喉咙口涌起一股血腥气，他靠在床头吞咽了好几下，才没当着上官越的面突出血来。
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越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皇帝眼睛了像是淬·了火。他没想到上官越竟然是当年司法郎中洛榆的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蛰伏几十年，自己也栽在了他的手里。
想及此处，皇帝“哇”一下吐出一大口血，但胸口似乎轻松了许多，他抓着床帏缓缓起身，老态龙钟地·一步一顿挪到书桌前。
砚里的墨干了，他没有力气研磨，内臣也还昏迷不醒，他只好倒了一点冷茶进砚台，用笔涮了涮，勉强书写。
失态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他要留下两份遗诏——一份是传位于顾明兮，另一·份是收回外臣兵权，赐死苏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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