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点头,又不说话了,眉眼皆挂上了凝重与悲恸。
等人出去了,顾明兮伸手过来抱他,他起身躲开,“不可以乱动,小心别把伤口弄裂了。”
顾明兮道:“都是皮外伤,哪里就不能动了,你快让我抱抱,我们已经三个多月没见面了,我好想你。”
烛光摇曳下,顾明兮神情愈加温柔,苏怀方才经历了失去挚友的打击,听到顾明兮这一声“我好想你”,一下子就绷不住子,收着力道扎进顾明兮怀里,“我也好想你。”
顾明兮拍抚着他的后背,询问:“你怎么和子覆突然赶过来了?是他向你通风报信吗?”
苏怀点头:“他说有人要杀你,我再三逼问,他才说要杀你的人是他父亲。”
顾明兮道:“上官越慌了。”
“什么?”苏怀不解。
顾明兮解释:“我赶去青峰关第一夜,便去了北夜大将戈尔东府上查看,十八传来消息,说他们正在建造大型弓|弩,我去了一瞧,你猜怎么着,那弓|弩的样式和兵部制器司今年研制出的一模一样。”
苏怀坐直了身体,问:“朝中果然有人通敌?”
“不止如此,在我赶到之前,十八就截了一封密信,内容是援军人数以及抵达时间,他机灵,将时间延后了五天,所以北夜采取消耗战术,结果被赶到的我们杀得丢盔弃甲。”
“这仗打了三个月,我们赢了,在我们杀到北夜据点前,我在除夕派去北夜的三十人便把戈尔东抓获,没有给他烧毁文书的机会。果然,朝中一直有人在联系他们,但这书信也只能追究到兵部司库郎中身上,那密信上的信息远不是他一个司库郎中能接触到的,因此我便怀疑他背后之人藏得更深。”
苏怀眼前形势明了:“大珩战胜,上官越知晓通敌一事败露,为免自己暴露,所以他决心要杀了你。”
顾明兮点头,紧接着又说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方才抓的那黑衣人,就是青云谷率兵埋伏你的人,他也是二皇兄的幕僚,虞尽。”
苏怀大骇:“是顾耀兮要杀我?”
顾明兮垂下眼眸,他不相信二哥在那时就起了除掉苏怀的心思,他还没有那么狠。
“怪我,在青云谷时便觉得那双眼睛熟悉,后来又在二皇兄府上遇见他,可是怎么也没能把两者对上,直到他再次蒙上脸,我才认出他。”顾明兮十分自责,若他能早些认出虞尽,这事或许还能早些解决。
“罢了,先把虞尽带上来审审吧。”顾明兮愁眉不展,要与二皇兄为敌,他万般不愿意,或许出于那淡薄的亲情,也或许是对上一世的小昭儿的愧疚,令他对顾耀兮一再服软退让。
虞尽被押了上来,为洗掉他嘴里可能喊着的毒|药,他嘴唇口腔都快被搓掉一层皮,才被戴季装回下巴,说话还不是太灵便,但也足够让人憎恨了,他狞笑道:“三殿下,苏小将军,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是什么滋味啊?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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