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兮毫不避讳苏怀，按下床头的益处机关，只听一阵沉闷声，床后竟然开了一道门，苏怀愈加震惊。
“进去吧。”
“欸？那高荐和戴季他们……”苏怀记着还有俩人呢。
顾明兮：“戴季知道我带你去了哪儿，不用担心，他们俩就在这儿守着。”
密道很长，很幽静，顾明兮手里拿着一支灯笼照亮着前路，苏怀握着他温暖的手，偷偷看着他俊朗的侧脸。
走了好一会儿，他问：“你总是卖关子，那我问问这隧道是什么时候挖的总行了吧？”
顾明兮笑道：“这宅子是外公买的，不过闲置了许多年，他去世后，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了我，我便命人将此弄成了这样。”
苏怀：“所以这密道的尽头，是你的暗卫？或者是死士？”
说到这个份上，苏怀就是再天真也猜到了。
“长工吧，他们也不全都是习武的，”顾明兮道：“有的人学医，有的人钻研用毒，还有的人研究兵器，研究奇门遁甲等等。他们里头的人大都是孤儿，或者父母养不起了，卖掉的。”
苏怀点点头，虽说大珩太平长安，但天灾非人力所能抗衡，总有些孩子就倒霉，遇上那些不幸。
说起暗卫死士，苏怀便想起困住贰五等人的神秘组织，心里沉重起来，问道：“明兮，你曾说那神秘组织是一把会惑人心智反噬其主的邪剑，那你的这些长工们呢？你以前是真的想要争夺太子之位吧？”
顾明兮停下脚步，烛光映照在二人的脸上，他们面对面，相距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外公给我留下他们，是希望我能自保，至于和二哥争夺军功以求太子之位，一开始则是被父皇逼的，他在用整个江山做赌注，说得冠冕堂皇些，为了大珩百年基业我也不能丢下百姓不顾。后来，剿灭的叛军越多，离洛阳越近，看着自己救下的百姓对自己磕头道谢，我反而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上一世，他就在着迷茫的时候，在救苏怀与攻洛阳之间选择了后者，造成了让自己痛苦一生的结果。
“就是那个时候，我梦到你出事了，从梦里到梦外，锥心刺骨的痛让我幡然醒悟，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初心忘在了脑后。”顾明兮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念之，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苏怀学着他安慰自己那样拍打着他的背，干巴巴地说：“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嘛，事情都过去多久了，行了行了，别想了啊。”他不知道顾明兮到底是做了什么梦吓成这熊样子，都过了快两个月提起来竟然都还要哭。
顾明兮蹭了蹭他的脸，第无数次庆幸地感叹：“还好，我回来了。”
苏怀以为他说的回来了，是当时倒回青云谷救自己，而顾明兮的意思是，他终于回到了二十年前，悲剧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苏怀又安慰了他几句，接过灯笼颇为强势的走在前面，好像顾明兮哭过后就变得需要他保护了一般。
“这有多远啊？”
“两柱香的时间，快了。”
苏怀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瞧见前面有一道石门，旁边有一开关，他兴奋地跑过去，顾明兮那一句“别动！”还没说出口，他“啪”一下就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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