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天启十四年春,五月的某一天。
就在傍晚时分,长安城突然雷雨交加,仿佛是雷公正生气地敲打他的大鼓。
沉重的雷声打得可以说是越来越大,蓝色的电火穿透撕破白色云层,从天而降,在长安城中疯狂闪烁着。
这雨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一般,像一只鞭子凶猛地抽打着地面,卷起无数波痕。
长安皇宫的皇帝赢晓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瞬间就从床上坐起,额头上的汗水就像外面的倾盆大雨一样肆意流淌。背上的汗水全被浸透。
赢晓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又咽了咽口水,他那黑色头发早已散开,有一些头发丝已经发白,两鬓也略显斑白。
赢晓深吸一口气,朝着养心殿门外大喝一声,“啊!孙高!”
站在门外的孙高突然被皇上的叫声给吓了一跳,随后心惊胆战地推开门问道,“皇上有何要事?
“朕朕做了一个噩梦!”赢晓说道,“去去传曹丞相过来!”
“喏!”孙高应道,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
此时,一个身穿紫色素装,丸子头的,左手琴不离手,右手持铁剑的青年男子缓缓从马车上一步一步地走下了车,而一旁的车夫正和那人共撑着一把伞。
流泉居一个丫头片子和一个小生各持着一把伞出现在马车旁边。
“二少爷!”两人异口同声的笑道。
“二少爷最近干嘛去了?还没和润先生打招呼,就不见踪影。”丫头片子疑惑道。
“拿着琴,游山玩水。拿着剑,切磋武林!”那人道,“君顾筱,白夜行。去和师父打个招呼。我等一会再回流泉居。”
“二少爷,你又要去哪?”白夜行突然挑眉惊问道。
“什么叫做又要去哪?我还能去哪?我去皇宫一趟。”那人道,随后瞥了一眼车夫,“你也回流泉居吧,不必等我了。我冒雨前去,这点雨,压根不算什么大事。”
三人异口同声道,“二少爷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那人听后,默默点点头,表面十分冷静,平淡无奇,实际上心中一团糟。
他来到皇宫门口,给侍卫亮出了流泉居的牌子,谎称道,“下旬月末,我高科奉家师润先生之令,前来觐见陛下,祝贺端午节。”
侍卫听后,立刻作揖让步道,“高科少爷,请!”
高科缓缓地走进皇宫,雨水淅沥沥地滴落在他的身体任何部位。
高科抬起头,仰望天空,“雨水充沛,雷雨交加,五月初五,是个好时机。今年的五月,将会是对我来说,史上最痛快人心的月份。”
他心想着,随后抬起头,仰望天空,嘴角一扬,露出奸笑后,便再次大步流星走向皇宫深处。
这股奸笑的劲,还很好看。
……
“喂!曹丞相。朕问你,朕今日午睡,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我梦见,有三个老头,是什么情况?一个是怀将军,一个是渔夫,一个是持着拐杖,在深山老林中喝着茶的人。你说,怀将军会不会与此二人有关?“赢晓惊讶道。
“噩梦与雷雨交加时节共存,是否有不祥之兆?”赢晓挑了挑眉头,摸了摸刚张一段时候的胡须,虽说没以前那么细长,眼神带有愕然之意。
曹满一听,摸着胡须思索道,“陛下稍安勿躁。怀将军?和两个老头?我听说好像怀将军确实有和两个老头有关系?”
“他现在在哪里?”赢晓问道,内心十分忐忑不安。
“回陛下。估摸着在长安赌场赌博。”曹满作辑道。
“那他的墨骑呢?”
“也跟着。”
“堂堂墨骑部队,竟然跟着首领一块赌博。将其捉来。”赢晓从床榻上缓缓下床,右手托着一旁摆有糕点的小圆桌,站起身来,他并没有吃糕点,反倒一怒之下,将桌上的糕点猛地一甩,摔到地上。
盘子碎掉,糕点被砸到地上,已经不能吃了。
“去!把那家伙喊来!顺便,带上宗飞!锦衣卫,是时候不能那么闲着了。”赢晓怒道。
“是!”曹满转身离去。
在曹满撑着伞刚走出门外不久后,便看到高科正在走廊上走来。
“曹丞相。”高科对其施礼道,“陛下呢?”
“陛下做了一个噩梦,在养心殿修养。若是有”曹满转身望向养心殿方向,再回过头叹气道。
“罢了。我把话传给你,也行。”高科道,随后凑近曹满的耳朵,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