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稀奇……”我眨眨眼,好奇地问他周聿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时觉得他挺好相处的,好像跟谁都能做朋友。”
唐时皱了皱眉,看向我抱着纱布的手,“谁知道是个神经病。”
唐时一语成谶,周聿真的是个神经病。
作为受害者之一二,这个案子开庭那天我和闫鹤也去了。
前面双方律师打的难分你我,就在我们这边的律师抓到对方的漏洞准备将对方一举拿下时,对面突然甩出一份精神障碍证明。
法官有些不悦,问对方律师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
这还用问吗,我拆了石膏的右手捏在身下椅子的边缘上,用力到指尖都有些发白。
要不是对面出了错,他们肯定不会把精神障碍证明拿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承认自己是神经病呢。
周聿。
作为被告人,周聿今天也出席了,他穿着宽松的卫衣,原本温和无害的面容以为神情显得很是阴郁,眼尾,嘴角处都还带着明显的淤青。
从开庭到现在,除了其他必要时刻,他的眼睛一直都紧盯在何安瑭脸上。
大概是实在反胃,何安瑭连半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唯有在法官要求检查被告方提供的精神障碍证明时蹙眉看了他一眼。
仅是这一眼,被周聿捕捉到了。
“你求我啊。”他看着何安瑭,削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你求求我,我就认罪。”
闫鹤用肩膀轻轻碰了我一下,低声说:“他看起来真的挺不正常的。”
“他这是杀人未遂!”何安瑭的妈妈被周聿刺激到,直接站了起来,“杀人未遂!他应该被抓起来坐牢!”
“啪!”
法官敲了一下桌子,威严的声音在圆形的厅内回荡:“肃静!”
第一场庭审结束后我出门,我爸妈还有唐阿姨他们都在外面,唐时也在,我一出来他们就围上来问我怎么样了。
看我脸上的表情他们也猜得到了,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唐叔叔不能到场,我妈朝四周看看,小声说:“唐大哥出面也没办法吗?”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懂这个,忿忿不平地说:“周聿就是个神经病,他们居然早就准备好了证明!”
“怎么会这样,”我妈急了,“我儿子的伤就这么白受了?人家那个谁,那个何安瑭,肚子上被捅了那么多刀就这么完了?”
我不懂这些,可也知道精神病人不用负刑事责任,如果周聿的精神障碍证明是真的,最后的判决大概率是让他们家赔一笔钱。
怎么可以这样啊,现在什么人都能当神经病了吗?
我也想越气,有些口无遮拦道:“是不是我现在去扎他两刀,回头医院给我开个证明我也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