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了捻手上的烟杆,道,“错怪那个老家伙了。”
平常邱峻的确一板一眼的,又喜欢钻牛角尖,可是现在一下反而明了了究竟是谁一直在帮着他,云易凌自己心里有多少有些自责。
“可是…”安洋也顾不上自己精心画好的妆容了,泪水一下润湿了整个眼眶,“您走了可怎么办呐…”
安洋从上个公司被人挤兑才来了云氏,当了云易凌的秘书,到底也是一步一步瞧着他起来的,现在说什么也舍不得。
她到底也清楚云易凌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对下属其实也是关心的不行,只是一天到晚板着张脸,这才让人觉得疏远和冷漠的。
“好了好了,姑娘家家的哭成这样哪里好?”云易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来递给了安洋,“别哭了,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你瞧你哭什么劲儿。”
安洋接过他手里的纸巾,道,“我下个月结婚…还想让你去给我领导致辞的…”
“那改成朋友寄语吧。”云易凌耸着肩膀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别送了。”
安洋点了点头,可是到底还是跟着云易凌出了门,一直送到他上了车,“你要是有新项目了还招人的话,我都一定跟着你去。”
“好。”云易凌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朝她挥了挥手,“到时候婚礼你可得准备我和林旷两个位置。”
安洋忍住眼泪点了点头,道,“一定。”
云城从楼上落地玻璃窗冷眼瞧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看不出来啊,我这个哥哥还蛮受欢迎的。”
“云总那长相原本就受不少小姑娘欢迎,可惜喽。”不知道谁冒出来了这么一句,听的云城捏紧了手上的拳头,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颈后的疤。
他一项不敢剪过短的头发,特别是颈后的头发,一向都得要留到盖住自己的伤疤。
直到现在他还有走街上时不时捂一下自己脖子后边的疤痕的习惯。
那疤尽管已经很淡了,可是明眼人还是多瞧几眼就能看得出来,所以云城一向很讨厌路人对他的注视,总是冷眼瞥回去,吓的人再也不敢看他。
云城到底还是恨着云易凌,也恨着老天爷的。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活生生的夺走了双亲的性命,还留下了那么难看的一道疤。
事到如今,该全世界都来补偿他才对。
他想到这里便冷哼了一声,心里对云易凌更是平添了几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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