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二十岁,我二十八岁,你这这道疤,还有腿上的刀口,我留下的。”中年人盯着潘光耀的眼睛,笑着说道。
“你是…………………………”潘光耀突然瞪大了眼睛,喉咙好像被东西塞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你的杀母仇人…………我叫山猫。”
十年前。
夜晚,六合市的一栋大酒楼里,中年的潘涛正在酒楼最大的包厢中摆着庆功宴。
“这次能拿下制“药”厂的生意,在坐的各位都功不可没,来,我潘涛敬各位一杯。”潘涛嘴里叼着中华香烟,拿起桌上的五粮液,将手中的二两杯倒满。
“来,干了!”潘涛与众人碰杯过后,一口将杯中酒喝光。
“来来来,吃菜吃菜。”潘涛夹了一口凉菜说道。
二十岁的潘光耀就坐在潘涛身边,此时的他已经下学好多年了,这样的场合他也经历过几十次,但是每一次几乎都是潘涛硬要求他来的,他的心里一直都很抵触这样的场合。
“爸,天快下雨了,要不我就先回家吧。”潘光耀跟着桌上的人喝了几杯白酒后,觉得自己实在喝不下去了。
“干什么!”潘涛瞪了他一眼。
“爸,我真喝不动了。”潘光耀捂着有些烫手的脸说道。
“那就跟桌上人说一声,喝一杯再走。”潘涛呼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各位叔叔,侄儿今天状态不太好,没给各位陪尽兴,这样,侄儿提一杯。”潘光耀将酒杯倒满站起身说道。
屋中又是一阵咕嘟声过后,潘光耀找了个借口,便下了桌。
“呕!呕!呕!”酒楼厕所中,潘光耀趴在马桶上狂吐,老尚拿着纸巾和一瓶矿泉水在后面等着。
“少爷。”老尚看潘光耀吐完了,便急忙将矿泉水递了过去。
“走吧,回家。”潘光耀漱了漱口又擦了擦嘴,将手搭在老尚身上说道。
老尚顶着雨,把潘光耀扶进车后座,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向着当时六合市唯一的别墅区驶去。
“少爷,到家了。”老尚将车停在别墅外院的门口,叫醒了躺后座,因为醉酒表现得似睡非睡的潘光耀。
“老尚,我自己下车就行,你赶紧回去接我爸吧,他也没少喝。”潘光耀从后座爬起,打开车门说道。
“我还是给你送进去吧。”老尚想下车去搀扶,结果潘光耀压根没听到他的话,直接就顶着雨跑进了别墅内院中。
老尚目送着他打开别墅门,这才放心的走回车里,驾车离开别墅区。
“妈!我回来了。”潘光耀打开别墅门,大喊了好几声,根本没人回应。
潘光耀心里也奇怪,但也没多想,换好拖鞋便向里面走去。
但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客厅里的所有灯都开着,灯光映照在雪白的地板上显得屋里格外明亮,客厅沙发前面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已经死透了的女人,女人的周围都是暗红的血液。
再加上此时是夏天,虽然外面下雨了,但室内温度依旧没凉快到哪去,这就导致人血蒸发出的独特腥味,弥漫了整个客厅。
“呕!”潘光耀被这场面吓得腿软,普通一下坐在地上,胃中翻涌直接吐了起来。
“妈,妈!”潘光耀大哭着,因为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潘涛的原配夫人。
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嗓子没有叫醒自己的母亲,反倒是让屋里其它的活人注意到了他。
“踏踏踏踏踏………”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厨房走进了客厅。
潘光耀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短头发,浓眉毛,小眼睛,高鼻梁,皮肤黝黑,个子很高,手臂很长,身材很瘦的男人,一手拿着带血的尖刀,另一只手拿着半块面包正在往嘴里送,这人正是二十八岁的山猫。
“你杀了我妈!啊!”潘光耀看见山猫后,从地上站起,抄起一旁的台灯便向他跑来。
毕竟是潘涛的儿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此刻潘光耀的愤怒已经远远超过了恐惧,正所谓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山猫将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大口咀嚼,随后手中尖刀对着潘光耀一挥。
潘光耀的台灯直接摔在地上,他的脸上出现一条血线,血线逐渐裂开,顷刻间变成了一条露肉的伤口。
“啊!”潘光耀咬着牙,忍着痛,抡起拳头还要再打,可他实在是低估了山猫的身手与格斗经验。
只见山猫咽下嘴里的面包,向前半步直接贴在潘光耀的胸口上,手中尖刀毫无阻碍的刺穿了潘光耀的大腿。
潘光耀大腿吃痛,浑身的力量泄露一空,山猫没有留手,用力拔出尖刀,一脚踹在他的胸脯上,将他踹的倒地不起。
山猫呼出一口气,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了危险,手一松将刀丢在地上。
随后蹲着潘光耀的身前,
“记住咯,我叫山猫,我杀了你妈!”
从那天之后,潘光耀的性情大变,开始参加各种场合,而警察也对现场进行了调查,因为当时条件简陋,出来潘光耀这个目击证人外,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证据,连指纹都没发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