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富贵正跟下首三将挤眉弄眼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身旁的李祥在腰上狠狠揪了一把,才回过来神,憨厚道:
“哦,嗯,承蒙主公挂念,这金缕楼屋暖床软,在下和祥郎都休息的很好,非常好!都不愿回山里了。”
“哈哈哈...”一桌子人闻言,禁不住都笑出了声。
只有李祥,脸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掐死这混蛋。
少主问你休息的好不好,就是个寒暄,你把我扯进来干什么?还屋暖床软的,能不惹人联想吗?
“富贵姐,想不到,你还是个妙人啊!”李鹤笑着叹一句,心里却是觉得这家伙不简单呢,怪不得能当老大,一句模棱话就搞活了气氛,迅速拉近和众人的关系。
与二妞相比,都是匪寨出来的,段位着实高了不少。
前者的锋芒藏都藏不住,后者却是藏拙于欢声笑语中。
“主公过奖,我这人其实也没什么大志向,住的暖有衣穿能足食,带着山寨父老有条活路,也就心满意足了。”
“奈何,即便这小小的愿望,也难以维持,不得不的舍命拼争,挣扎求存。”
富贵拱手说道,面带唏嘘。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是天潢贵胄也概莫能外。”李鹤安慰一句,月恬二人非常认同,微微点头。
李鹤继续道:“我的情况富贵你都知道,这里就不说了,请袁朱二位将军讲讲自己的故事吧。”
“是!”袁朱二人立即起立,板板正正,拱手应令,她们已经习惯了军队的做派。
接下来,两段令人悲伤愤怒的故事,被二人娓娓道来,引人同情,发人深思。
恬恬感情丰富,急公好义,咬着小虎牙,越听越气,呼哧带喘的,坐她旁边的李鹤,都担心她怒拍桌几,一把掌下去,汤食乱溅。
还好,她最终忍住了...李鹤的左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谨月神色复杂,心中愧疚,她知道,袁朱二人的悲惨遭遇,只是许多战争难民的缩影,而无论是金州之战,还是鸿谷水患,亦或是征丁十万,都跟她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但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也料不到因为人祸,会发生如此多的本不该发生的悲惨故事。
想到十万征丁的战后功赏还没有着落,谨月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低着头,一手端碗,默默喝汤,就在这时,藏于桌几之下的另一只手却被温暖包裹。
李鹤的右手伸了过来......
“哎,同是沦落天涯的姐妹,我王富贵感同身受,在这里,以粥代酒,敬二位!”王富贵心有戚戚,迅速与二将找到了认同感,之前的不快,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这可是阶级姐妹啊,都干过无本的买卖,要不是主公坐在这,她都想当场烧黄纸拜把子了。
一顿早餐吃了半个多时辰,一桌子李鹤的核心骨干,渐渐熟络起来。
当然,月恬倒是没怎么多说话,只带来了耳朵听。
早饭过后,李鹤与众人一同返回靖边堡,那里才是他的老巢,李清和李祥的父母等李家人都安顿在那里。
在他们出城之后,赵小四也安排好了一切,带着五百一十二骑,尾随而去。
这五百余骑,有十二人并未去龙鹤迎宾,而是在城外标记空域点,另有近一半参与了昨夜的空军演练。
又是长途奔波,又是夜间演练,将士们都很辛苦,但她们都干劲十足。
主公说了,下个月开始,待遇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