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心急,王爷今日说了粮食管够,家家户户都有。”
“莫争莫抢啊。”
而此处有重兵镇守,也无人胆敢闹事,故此听了这话,不少刚来的人就先侧头看向旁边。
只见帐子旁支了桌椅,一个模样斯文清秀的小哥正坐在后面,手持纸笔,不停地写写画画。
而他的面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见此,那些刚来的人也不敢再耽搁,赶忙小跑过去,排在队伍后面。
他们苦日子过久了,倒爷不在乎南云王府突然这般做的用意是为何。
只要能拿到些粮食,让全家老小有一口吃的,挺过寒冬就行。
容思言坐在案桌后,轻捏了下眉心,冲眼前排队过来的人温声道。
“老人家,你是何姓名?家有几口?手中可有良田地契?”
他神情温和,不断询问着些问题。
而眼前来人是个老妇,闻言便攥着手中的空米袋,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容思言得到答案,便赶忙垂头将其记录在册,之后便给老妇人发了个小木牌,让她妥善保管,随后便指了指旁边的粮仓,示意她去拿米。
老妇人千恩万谢地拿着小木牌离开后,他才抬起头,向下一个人重复着方才的问题。
暖阳在旁巡视了这里的状况,见进展还算顺利,便不由松了口气。
叶枫眠看着他眼底的乌青,轻声道。
“这般行事会不会太赶了?”
暖阳摇着头,无奈道。
“崔广南之前不在意百姓,连户籍册都未曾统计完备。”
“眼下南云城正是用人之际,若我连城中具体有几人都不知晓,那便麻烦了。”
叶枫眠心知他说的在理,便抿着唇,不再应话。
暖阳在旁看了片刻,又上前吩咐了侍卫们,让他们加强巡逻,看好前来领粮食的人,莫要让他们私下发生争斗,以免闹出人命。
等做完这些,他才侧头看向叶枫眠,轻声道。
“今日百姓之事便先这样吧。”
“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
叶枫眠眉头微挑,却不多问,只垂眸应了声好。
暖阳见他应得干脆,便勾唇轻笑道。
“你怎地都不问问要去何处?”
“就这般信任我?”
叶枫眠抬手帮他理了下碎发,闻言便轻弯眉眼,“嗯。”
暖阳轻笑了一声,随后便拉住他的手,带着一众侍卫迈步去了南云城的西边。
那里是南云城守军的校练场。
可刚一步入场地,暖阳便蹙着眉头,神情微冷。
眼前校练场上空荡无比,而本该在此训练的士兵们皆不知去了何处。
见此,他便侧头看向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去将守军统领找来,本王要见他。”
侍卫应了声是,便赶忙小跑着去校练场后的馆中寻人。
叶枫眠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片空荡,神情淡漠。
“为将不正,军纪散漫。”
“难怪南云城会一直被那些蛮子压制,不断吃败仗。”
暖阳歪了歪头,闻言便笑着看他。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叶枫眠垂头看了看他,虽知他心中定已有了主意,但还是开口说了自己的见解。
“重整军纪,加强校练。”
暖阳收回目光,脸上笑意更浓。
“看来王妃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叶枫眠抿了抿唇,并未再应话。
就在两人交谈间,侍卫们也押着一个醉醺醺的壮汉过来。
“禀报王爷,此人便是南云城守军统领,古流胜。”
而这之后,有不少士兵也慢慢悠悠地从馆中出来,随意站在校练场上。
古流胜方才冷不丁地被人点了名,此时便慢慢抬起头,含糊道。
“胆...胆敢扣押本将,是何人...何人在此造次?”
说着他还打了个酒嗝,满身酒气。
暖阳见他这幅模样,也懒得与他多言,只淡淡道。
“本王乃南云城新城主,之前得了圣上口谕,可自行管理城中事务。”
“你身为守军统领,却目无军纪,毫无统帅之用。”
“故此,本王便罢了你的官,以作惩戒。”
一听要罢免自己,古流胜的酒也醒了大半,当即冷哼道。
“罢免本将?何人来守城?”
“对此你无需操心,本王自有安排。”暖阳勾着唇角,笑意不减。“新任统领不仅英勇骁战,严守军纪,且本领高强,为人正直。”
“让他守城,本王才能安心。”
说着,他便抬眸看向叶枫眠,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