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佑阳给宝宝洗了手，方弈把人接过去，放在自己身边坐着。
不等关佑阳说话，方弈给他递了个眼神，低头看着一言不发、双手揪着自己上衣的宝宝，问：“灿灿，怎么啦？”
他一提醒关佑阳才发现，宝宝从下车开始，话就很少，和车上的兴奋模样形成鲜明反差。
上次濒临分化宝宝发高烧，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关佑阳怕他身体哪里不舒服，着急道：“灿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灿灿沉默地摇头。
方弈忽然笑了，“是不是觉得衣服不好看？”
灿灿被戳中心事，抬头嘟囔道：“班上其他男同学都不会穿粉色衣服，只有女同学穿。”
关佑阳有点傻眼，他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到，宝宝心里竟然在想这个。
“女孩子穿粉色很好看，男孩子也不差，这件衣服是奶奶送给你的，灿灿平时喜欢穿，爸爸也觉得灿灿穿的很帅气。”
灿灿还是有些怀疑，“真的吗？”
“对呀。喜欢什么颜色都可以，你周叔叔不就最喜欢粉色吗，他家的卧室全是粉色系的。”
灿灿点点头，“对，周叔叔的小熊也是粉色的。”
“那不就是啦。不过灿灿很棒，已经发现了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哦。以后对女生同学要更有礼貌，关心爱护她们，好不好？”
“嗯！”三两句话把灿灿的小失落全部驱散，关佑阳看得目瞪口呆。
方弈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惊异的同时，也自叹不如。平心而论，他很难在意到宝宝那么小的情绪，更别说开导。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方弈已经笑眯眯把问题解决了。
吃完饭回到家中，玩闹累了的灿灿早早上床睡觉，两人在他的小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从房间里撤出来。
洗了澡，关佑阳和方弈并排坐在沙发上。
他有点小郁闷，“你怎么那么会猜小孩子的心事，我完全看不出来。”
方弈本来有点紧张，闻言失笑道：“比这个干嘛。我看过一些育儿书，知道3-5岁宝宝开始有性别意识，就会留意一些。”
他的笑容太好看了。
“关老师……”
“方弈。”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又是一句。
方弈笑了，“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其实只是小事。”
关佑阳瞪眼，“你这家伙，谁是一家之主？怎么可以抢我的台词？你给我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你没错，错的是我。”
方弈的笑意直达眼底。
关佑阳用力握了握拳头，“是我忽略了灿灿的感受，还为关源西那个臭小子找借口，我也不该说你小题大做，是我不够关心灿灿。”
他有些无措，明显很少这样给人认错，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挪开过目光。方弈往他的方向挪了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什么蠢话，对我的要求能不能高一点？今天我看到关源西又推灿灿，我把他说了一顿，也和我大哥说过了。后面我再去观察一下，免得再有其他意外。”
“不用这么紧张，不用把灿灿看得这么紧。我想过了，他从小就很独立，有些事，我们该试着相信他。”
方弈的眼睛里仿佛有和煦的阳光，面庞在夜色中更显柔和。
关佑阳严肃点头，“我不会输给你的，总有一天，我也能做到像你这样，对孩子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方弈笑意盎然，顺势靠在关佑阳肩膀上。
关佑阳紧紧搂住他，支吾了一下，“昨天中午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全都给我忘掉，不准记住一句，听见没？”
他这模样让人太想逗了，“哪一句？”
“就是我说你……利用我那一句！我乱说的，你没有利用我，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都知道。”
暗地给他生了孩子，甚至不惜放弃热爱的表演事业。四年前就如此，何况现在？
方弈听到他话里的郑重，暖流充盈到四肢百骸。他认真凝望关佑阳的眼眸，“我也是。我早就放下了别人，我现在……只有你和灿灿。”
把他排在儿子面前，简直犯规。
关佑阳低头便吻，不断沉沦。脱了方弈的上衣，把人放倒。借着灯光，清晰地看到对方肚脐下那条伤疤。
泛白的伤疤压根算不上好看，甚至破坏了皮肤的美感，却让他欲望炙热。
他低头细细舔吻，爱不释手。
以前对他这条剖腹产伤疤毫无感觉，今天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顶着被方弈发现的危险，他失控地在伤疤上不断流连。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转移到其他地方，尝遍对方每一寸皮肤。
这一晚，他极尽温柔地伺候，到后来，方弈甚至发出了难耐的尖叫。
激情后，关佑阳抱着方弈，脉脉含情地抚摸着他的手臂。
忽听方弈说：“找个时间，去见见你爸妈好不好？”
关佑阳震了一下，感觉到方弈渐渐拉开了心底那扇大门，忐忑被温柔地安抚了。
他眼中弥漫着化不开的温柔，低低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