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交情，对方显然不想说太多，闲聊两句止住了话头，拿出手机打游戏。
游戏声音外放，各种音效混杂着。打到激烈处，他的头动来动去，给他上妆的化妆师没有心理准备，眉笔一滑，一条黑色的粗线从眉毛一路延伸到太阳穴。
左乐安看了眼镜子，勃然大怒，抢过化妆师的眉笔扔在地上，大吼道：“你会不会化妆？”
女化妆师颤颤巍巍，不停道歉：“对不起，这就重画，马上给你擦掉。”
“道歉有用吗？要不是你，我游戏怎么会输！”左乐安脸色奇黑无比，破口大骂，“狗娘养的，没这个本事就别来吃这口饭！”
化妆师抖着手擦左乐安脸上的污迹。她越软，左乐安越来劲，出口成脏，仿佛要把上午拍戏受的挫折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方弈拍戏这些年，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淡定用余光瞟了一眼，一点声音都没出。
什么都没问题，就是太吵，他索性闭上眼睛。
谁知才假寐了几秒，左乐安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马上，他的声音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变得轻柔阳光：“阳哥，你也来补妆吗？”
方弈略微犹豫了下，睁开双眼。
关佑阳从门口进来，“嗯”了一声，坐在方弈旁边。
左乐安凑上来，“阳哥，你坐我这边吧，帮我对对戏好不好？导演说有两条要重拍，我特别紧张。上午浪费了你那么多时间，我好过意不去的。”
关佑阳扫了他一眼，没有动作，反而说：“游戏关掉，声音太大了。”
左乐安秒关手机。
这一刻世界如此安静美好，方弈歪了歪头，被噪音弄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阳哥……”
“你妆化完了吗？”关佑阳脸色有些不悦。
左乐安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赶忙说：“嗯，弄好了。那阳哥你先补，我先去外面准备。”
方弈要给脸上化一条伤疤，时间比较久。搞定后，他没急着走，而是弯下腰，有些费力地从梳妆台下拾起那只被打掉的眉笔。
捡出来，他用纸巾擦了擦外壳，交给低头不语的女化妆师，冲对方眨眨眼：“昨天你给我化妆，入水都没掉，技术很好呀。”
年纪不大的女化妆师呆了一瞬，红着眼睛说：“谢谢，这是我该做的。”
方弈温和地笑了笑，转身公事公办地朝关佑阳说：“关老师，我先过去了。”
关佑阳一丝视线都没分给他。
巴不得对方忽略他的方弈背过身，勾了勾嘴角。
谁料步子还没迈，后面传来拉开凳子的响声，过了两秒，关佑阳走到了他身边。
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