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惊喜导致的后果就是,二人在第二天就感染了风寒。夫人知道此事后,对着柳宗鹤一顿数落。
“放心吧,我昨天一回来就给时星喝姜茶了,他肯定比我还快好起来。”柳宗鹤吸了吸鼻子,看着床上裹着被子笑得灿烂的温时星。
“哪有你这样的,婚宴拉着夫人到湖里去。”
温时星既已成为夫人,称呼自然是要变得。
“我没事的,倒是宗鹤要多喝姜茶。”温时星乖乖地喝老夫人投喂的姜茶,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男人坐在软榻上,孤零零地喝普普通通的茶水。
“去桃谷的事,还是过几天吧。”老夫人给温时星喂完最后一口姜茶,转过脸嗔怪地看了一眼儿子。
“再过几天,雪下大了就更不好去。”柳宗鹤斜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道。
“是呀,早去早归嘛。”温时星朝柳宗鹤伸出手,对方轻轻拍了他一下。
老夫人见他们心意已决,也劝不了。于是唠唠叨叨交代许多,才离开。
“快来被窝。”温时星打开被子,朝柳宗鹤唤了一声。
对方立刻下榻,灵活地翻滚到床上。
“去了桃谷,你打算和我母亲说什么呀?”温时星被柳宗鹤紧紧抱着,费劲抽/出一只手敲敲对方脑袋。
“就说,让夫人将你许给我!”
温时星撇撇嘴,“都已经成婚了,你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
男人坏笑一下,“那我也只能说这个了。”
说完,一把扑倒温时星,二人在床上闹了起来。
大雪时节,每个人都在完成自己的使命。程允大清早已经出发,待温时星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出城了。
温时星明白,不过是不想经历分别的场景。他也没有追出去,只是希望他们能一路平安。
涞秋依旧打理栖凤楼,他的本事见长,不再单单是个小倌。柳宗鹤为他分配了几个打手,免得楼里出事无人照应。
大婚前几日,温时星又送了一封信到桃谷。这几日收到回信,依旧是程青寒的笔迹。
可惜,这次却没有好消息。红莲夫人终究是忧思过度,沉浸在无法失去城主的悲伤中,前几日自尽了。
程青寒最后还是表明了心意,他一直爱慕温时星,但也知道,二人之间只能到此为止了。他仍然不会离开桃谷,也希望温时星别来。
这个冬天,有喜有悲。温时星收到那封信后足足消沉一月有余,最后也不得不放下。
栖凤楼一如既往的热闹,温时星没想到的是,自己却交了涞秋这样的好友。
说起来,也算是有得有失。柳宗鹤作为城主,总是很多事情不似从前自由,陪伴温时星的时间虽少,却一点也没影响二人的感情。
尘埃落定,过了一个意义非凡的年后,温时星还觉得恍如隔世。
“过几日涞秋生辰,我可得替他好好办一场。”温时星展开栖凤楼的图纸,叉着腰站在书桌前。
原本在练字的柳宗鹤被赶到软榻上看书,他调整了一下桌上的烛台,笑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涞秋以前过生辰可简陋了,我听其他小倌说,他以前都是在庙里过的,分两个馒头算是加餐。”
温时星边说边捏着图纸走到柳宗鹤身前,男人放下手上的书,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伸着下巴搭在他肩头。
“你看啊,栖凤楼这么大个地方,要是办起来得多热闹。”说着,温时星伸手去拿桌上的酸梅汤。
“初春,喝这么多酸梅汤做什么?”
温时星昂起头,“这是小厨房前几日做的,说是做着夏天给喝,我看现在喝也不错,你尝尝。”
男人撇过脸,他不爱喝这酸溜溜的东西。见他不喝,温时星撅了下嘴,准备自己喝的时候,忽然觉得小腹忽然有些疼。
“怎么了?”柳宗鹤察觉他表情不对,“叫你别喝,喝坏肚子了吧?”柳宗鹤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
温时星皱了一会儿眉,小腹好似又不疼了。
“不疼了,我要喝。”温时星总觉得这酸梅汤好似加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他上/瘾。
“不许了啊,我明天让小厨房不许做了,你都喝坏肚子了。”柳宗鹤直接把杯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不给温时星喝。
见此,温时星哼了一声,站起身挣脱开柳宗鹤的怀抱,刚走两步,忽然一阵眩晕袭来。
“时星!”柳宗鹤看到他晃了晃身形,立刻察觉不妙,伸手将他抱住时,才发现他已然晕厥。
云峰府瞬间紧张起来,侍女喊来大夫,柳宗鹤在门外着急地踱步。
“这、这不可能啊……”里头传来惊讶的声音,柳宗鹤心里一紧,莫不是什么复杂症状。
还未等他问话,老夫人从里屋跑出来,面上一片惊喜,“时星有了!”
柳宗鹤一愣,有了?他立刻跑进屋,看到温时星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也是满脸震惊。
他打发了屋里所有人,走到温时星身边。
“大夫说,我有了?”温时星抬眸看着柳宗鹤,呆了几秒,脸上才慢慢有了笑意,“真的吗?”
男人一把抱住他,“真的。”
在初春这样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温时星的人生仿佛也有什么悄然复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