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好吗?你能说话吗?”
对方没开口,只是淡淡地望着温时星。柳宗鹤也有些疑惑,不过看样子似乎不像之前那样有攻击性了。
“先给他洗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温时星提议,这样也好说话。
柳宗鹤点点头,叫来几个侍卫准备热水沐浴。二人走出房间,站在城楼上等待。
“根据侍卫上报,他没有攻击任何人,身上的血迹也是很久以前的了。”柳宗鹤顿了顿,最终把疑惑说出口。
“我不明白,这么久,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温时星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严臻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先别揽这些,等他沐浴完再问问情况。”
一侧的温时星却摇摇头,“云峰这儿的城民多,严臻现在是什么情况尚未可知,最好还是把他送到我红莲吧。”
“也好,不过严臻看起来似乎和之前又有些不同了,我这铃铛还在,不过闻子骞已死,这要如何用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说着,柳宗鹤掏出怀里的铃铛。
说起来,闻子骞死后,南城无主,但其他城池的人也不想去占领那不祥之地,于是柳宗鹤便将南城收归云峰,平日由李叔掌管。
“罢了,这铃铛是解不开了。严臻平安回来就好,以后我来照顾。”
柳宗鹤一听,“还有我,我可不许你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听此,温时星顺从地点点头,“知道。”
过了许久,里头的沐浴总算结束。二人看着他们抬了一桶又一桶污水出来,不禁面面相觑。
“严臻!”温时星走进屋里,看到他已经洗漱干净,乖巧地坐在床榻上。
那张脸与之前并无两样,只是多了许多淡漠和疏离。温时星走上前,“你……”
他刚要伸手去触碰对方,严臻忽然抬头,柳宗鹤立刻把温时星揽入怀里,右手已经拔出佩剑。
然而严臻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温时星从柳宗鹤怀里抬起头,“他变得好奇怪,也不说话。”
最起码,之前还会吱哇乱叫,现在连一句动静都没有。
二人陪在严臻身边一下午,也不见有任何进展,无奈只能先让他住在城楼,免得伤人。
“走吧,明日再来。”柳宗鹤扶着温时星的肩离开。
木门合上,严臻便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床边额,看着那二人依偎着离开。
严臻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慢慢地扬起一丝褶皱,似乎很是艰难地露出笑颜。
夜里,程允和涞秋一得到消息就赶来云峰府,“找到严老板了?”
程允带着身上的雪花,着急进屋,唇间喝出白气,涞秋还在屋外收伞。
见他这样着急紧张,温时星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是不是对严臻……”
还没说完,程允便打断了他,“温少主您说什么呢,我是担忧严老板的情况,不是您所想的。”
温时星狐疑地看着他耳后那抹红,接着道:“他在城楼,现在情况不太清楚,日后我应该会把他送到红莲。”
“什么?为什么啊?”程允不理解,温时星之前只说严臻失踪,从未提及他身中异术,自然云里雾里。
眼下如此情况,温时星也瞒不住,便全盘脱出严臻的所有情况。
程允的脸色由红变白,到逐渐身形僵硬。他呆呆地看着温时星,“我想去见他。”
“现在情况未卜,你去我不放心。”
“还有涞秋呢,我让他陪我。”程允指着身后的男人,表情急迫地想要立刻见到严臻。
“我明日也会去,到时一起。”
程允却摇摇头,“不,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见他。”
说完,程允扯开衣摆,直接跪在温时星面前。
“你别这样!快起来!”温时星后退一步,又赶忙去扶他。然而程允却一心想要温时星答应。
见他如此固执,“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许你时间太长,还有涞秋要进去,云峰的士兵也要进去。”
“好。”
温时星没想到程允这般倔,没办法只能答应。他手写了一封信,递给程允。
对方拿了之后,说了声多谢便快速跑出云峰府。
“涞秋快去啊。”温时星催促旁边还在发呆的涞秋,对方一回神,赶忙跟上程允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