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于是赶忙驱马到栖凤楼。
“严臻!严臻给我出来!”柳宗鹤用力敲打栖凤楼的大门,过了许久,里头才有人开门,是上次戴眼罩的男人。
门一开,柳宗鹤便闯了进去,“严臻呢!”
“严老板?今夜去红莲了呀,您怎么在这儿?温小公子也去了红莲。”
听到这话,柳宗鹤脸上立刻失了颜色,他没有搭理那男人,而是直接奔出栖凤楼。
去红莲了,为什么没说,为什么自己去?柳宗鹤心慌意乱之间,连马也驯不好了,一个侧滑,柳宗鹤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他倒在雪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背上头发上全是雪,柳宗鹤艰难地爬起身,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
过了这么久,温时星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柳宗鹤甩甩头,不能这样想,他重新上马,回到府中。
他面上无表情,脚步却又急又乱。柳宗鹤赶到书房,找来令牌。这令牌才能让手下的兵听话。
于是夜半时分,柳宗鹤不顾时间,强行叫来了各营将军。
“少城主,这个时间点为何招我们来?”说话都是个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的男人。
“我有个不情之请。”柳宗鹤一脸严肃,将自己的想法一一托盘而出。然而这些将军听着,却未必同意。他们神情复杂,似有犹豫。
且不说这突然都征战,就按这柳宗鹤从少城主一夜之间成为城主这事来讲,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件需要时间考量的事情。他们均手握一定的兵权,倘若柳宗鹤是个草包,他们没有理由去听从一个草包城主的命令。
见他们犹豫,柳宗鹤又道:“这样,我先去探探红莲虚实,你们只需在外配合我。”
“少城主,且不论成功与否。您这一出,怎么都得得罪南城吧?”其中一位将军如是说道。
“我知道,可现今南城谁都敢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是出手。”
闻言,几位将军更是纠结了。俗话说得好,我不犯人人不犯我,这先出手没有理由啊。
“依本将军看来,这征战弊大于利啊。”
柳宗鹤微微皱眉,他知道自己说话并不顶用。父亲在时,冒犯他城还少吗?也不见得这些让这样畏手畏脚。
主要还是他没有什么本事服人吧。柳宗鹤也不强求,他淡然道:“也罢,我自己去营救吧。倘若我出了事,云峰还有我母亲就拜托给各位了。”
没想到柳宗鹤这样硬气,几个将军脸上也过不去了。
“少城主,我们不是不帮,只是权衡利弊总是要有的。这云峰本属柳家,我们几个粗人也不懂治城,落在我们手里只会日渐衰败。”
听了这话,几个人回头看向那人。说话者是老将军了,他许久不行军打仗,大多时候都坐在大本营,头脑比起其他人是要灵活一些。
柳宗鹤毕恭毕敬地作揖,“李叔,这场营救我非去不可。”
李叔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倔,这事也不是没有余地,这个你拿着。”说话间,他递给柳宗鹤一个小小的信号弹。
“你若是能在两天内杀了闻子骞,就放出此信号,我带兵入城与你汇合。”李叔的话一出,其余将军面色一滞。
“好,我定会放出这个信号!”柳宗鹤看着手上的东西,笑了一下,接着快速跑出府外。
其余将军立刻围上李叔,“你这是所谓何意啊?”
“倘若他杀不了,也只能证明柳少主确确实实是个草包,死了也解了闻子骞心头之恨,麻烦也惹不上云峰城。”李叔顿了顿,“倘若杀了,也正好除了南城这一隐患,我们云峰有这样的城主,有何不可?”
几位将军听着也有理,便都点点头不再说话。
李叔看着柳宗鹤离去的方向,他是看着柳宗鹤如何一步步跟着城主随军打仗的,也了解柳宗鹤没那么容易死。
只是他尚且年轻,不服众也是正常。此举虽为险棋,却也恰好能为柳宗鹤正名,扶稳他的位置。
也不枉城主泉下有知了。
柳宗鹤驱马赶到红莲府外,果然里头比起以前真是邪气得很。他翻身下马,城楼下只有两个士兵,这闻子骞当真的猖狂。
他猫着腰靠近那两个士兵,悄无声息地从后背抹喉杀掉。城门还是一如既往地破,这闻子骞侵占这么多城,偏偏就在红莲赖着不走。
有了上次的经验,柳宗鹤对红莲的大致位置已经熟悉许多。他顺着小巷一直走,直到听见远远的嘈杂声。
“什么东西?”柳宗鹤定睛一看,只瞧见火堆旁边有个披头散发之人,呜咽喊叫什么,他身上、手上、脚上均绑着沉重的铁链。
他听不太清,于是走前再去看看。忽然发现地面坍塌一个很大的坑,柳宗鹤眯起眼睛,仔细扫视周围一圈。
“温时星,里面感觉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