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寒!”
顿时二人停下动作,程青寒僵硬地转过身,看见温时星拿着一盅药罐子。
“你刚刚叫我什么?”
温时星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回话。他直接越过程青寒,到不远处那男人的身旁。
他蹲到地上,把药罐子放好,接着去看柳宗鹤身上的伤。
“你怎么不跟他打了?”温时星没好气道,以往这二人也不是没打过,偏偏这次柳宗鹤倒听话,他从村民家里一出来,就看见斜坡上方二人打得火热。
不,准确来说,是柳宗鹤一人挨打。
“你说不能拆的……”柳宗鹤小声辩解,他脸上、喉间、手臂都带有新剑伤,温时星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片刻,温时星转过头直视程青寒,“你为什么无端上来打他?”
程青寒收回剑,双手环胸,“我就是想打他,他不配出现在这儿。”
少见程青寒这样态度强硬,温时星咬了咬嘴唇,“他发热了,等好了自然会走,况且,他也不知道来这儿的路。”
“你当真这么护着他?”
程青寒冷笑着摇头,他撇开视线看向别处,不明白只是几天相处,就让温时星这样死心塌地。
莫不是要重复一次云峰府里的场景,才懂得这人不靠谱。
“总而言之,他好了,我会亲自送他走。”
闻言,程青寒脸上彻底没了笑,他瞪了一眼其身后的柳宗鹤,接着转过头,离开了。
又是这样,温时星喉间发出叹息。因为柳宗鹤的事,从红莲府到现在,就已经三次这样闹得不欢而散了。
程青寒的好,温时星心里都记着。可他确实也不能,弃柳宗鹤于不顾。
看着对方走远后,温时星转过身去捣鼓药罐子。一侧的柳宗鹤不敢说话,安安静静地杵在原地。
“你就旧伤还没好,今日又添了新伤。”温时星舀出一碗又浓又黑的苦药汁,伸手把柳宗鹤拉下来。
“接着。”温时星把碗塞到柳宗鹤手里,然后又快速跑下斜坡去找来干净的布带,还有草药。
温时星把草药都放在一个钵中,用力捣碎。
“你在干什么?”柳宗鹤听到声响,他喝完最后一口药,苦得一脸纠结。
温时星没应,他径直把柳宗鹤的胳膊拉过来,拿草药粗鲁地盖在上面。
登时,柳宗鹤倒吸一口气,压抑着叫声道:“你…你往我伤口上放得什么东西!”
“药。”温时星言简意赅,他迅速拿起布条在其手臂上缠了几圈。其余伤口均是如此。
虽然柳宗鹤看不到,可他也感觉到手臂上缠的布带及其厚重,“你是不是缠厚了,我感觉好闷啊……”
闻言,温时星没好气地在最后一个伤口上,重重地打了个结。柳宗鹤立刻哎哟一声,直往身后缩。
“还闷吗?”
“不闷了。”
温时星端起药罐子和碗,起身要走,柳宗鹤立刻拉住他,“你这一走,程青寒不会又要来杀我了吧?”
“他没那个闲工夫。”温时星扯开自己的衣袖,走下去还这些器皿。
柳宗鹤则继续坐在原地发呆,他伸手摸向胳膊上的伤口,果然被绑了个厚厚的布条。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结也是莫名其妙地大,还十分繁琐。大概是第一次帮人做这个活吧,之前扯的衣服,拢共就那么薄,发挥不出他的真正实力。
“傻笑什么呢?”温时星从坡下爬上来,就看见柳宗鹤摸着自己的伤口,在那笑得诡异。
他重新借来营帐,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整理好。
“你快去休息吧。”温时星把地上被割破的营帐收拾好。
对方一听,以为他又要走了,连忙道:“你要去哪儿啊?”
“不去哪,收拾完,我也要休息。”温时星漫不经心地答道,他把东西堆砌成一个小包,之后钻进营帐内。
“我明日要去见母亲,你就营地好好养伤,那匹马你放心吧,在林子里饿不死。”说完,他转身背对着柳宗鹤缓缓闭上双目。
柳宗鹤慢慢露出微笑,小声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