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星啊温时星,只是一支玉簪,便已经能如此卑微了么?他痛恨自己,却无可奈何。
回到房间,温时星找了个盒子,将那些玉簪碎片通通放进去。他呆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这玉簪是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联系。如今碎了,在乎的只有温时星自己。
温时星手上的血还没有止,脸上到掌痕也未消。
身心俱疲,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星星,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屋外传来声音,打破了温时星的思绪。
是夫人来了,他立刻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然而夫人一进门,还是看出来端倪。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看这脸?”夫人一眼看见温时星左脸上的红肿,以及手上血迹斑斑。
“怎么回事?柳宗鹤那小子打你了?”夫人一脸担忧,反复翻看脸上和手上的伤势,不管温时星说什么,她先是喊来大夫。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温时星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去维护柳宗鹤,可话一说出口,也容不得他思考了。
夫人有些心疼地看着那原本白净的小手,如今是一片血肉模糊。
“没事,我不会偏袒那小子的,从成亲之日起,他就没做一件好事!你等着,我去把他叫来给你请罪!”
温时星想阻止,可夫人一口气把话说完,带着怒意走远了。
完了,又要被柳宗鹤误会了。温时星有些疲惫,他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上门的大夫给温时星的手上绑上纱布,嘱咐其这几日好好休息。说完话的功夫,一转身,门突然被踢开。
柳宗鹤黑着脸,身后几个下人抱着被子和衣服。
大夫一看是这祖宗,赶忙低着头绕开柳宗鹤,溜了。
见到柳宗鹤到来,温时星的身体忍不住一颤,他的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好。
男人一声不吭,走进屋里,下人放了东西便离开了。
看着地上那些被子衣服,温时星不解,却也不敢问。
“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好好在这个屋睡。成亲的人了,还整天往从前的屋跑,成何体统!”夫人霸气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被几位侍女搀扶着。
柳宗鹤背对二人,压根不愿意说话。
夫人走到温时星身前,看着那发颤的手,她轻轻摸他的头,脸上尽是怜爱的神色“你这几日好好休息,东西就不用绣了,要是谁还欺负你,就和我说。”
夫人说完,还瞪了一眼柳宗鹤,末了才走。
屋里顿时一片沉默,男人走到塌上坐下,半倚着身体,怎么也不愿意靠近温时星睡过的床。
见状,温时星从桌上拿了杯子,倒上温热的茶,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递给男人。
柳宗鹤却心里不耐烦,闭上眼不搭理温时星。温时星尴尬收回手,走回原来的位置。
原本这个时间,是温时星沐浴的时候。可现在柳宗鹤在此,温时星总有些不自在。
“温少主,该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