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昭表面上豪爽地拿起来就喝了一口,心理却想,还好来的时候机智,叫了个代驾,让他一个小时后来接自己,现在算算还差三十分钟。这酒度数虽高,但还好自己酒量不错。然后他看了看酒桌上的八二年的拉菲,盯了三秒,心道,怎么不请他喝这个。
“二少,把我当兄弟,叫我声哥,我真是荣幸之至,来,二少喝!”这小纨绔喝了不少,我直接把他灌到睡,看他怎么拉自己。
“好,喝!”赵二少一下子就灌下去了一杯,喝完,看了看沈云昭的杯子里还有那么多,不满地说,“快喝!”
沈云昭无法,只得干下去,心想自己酒量不错,应该不至于,而且代驾快到了,再忍一会儿就行,没想到,他几分钟后就打脸了。
沈云昭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眼前一头红发的赵二少变成了三个,自己身上越来越热,要遭,他一惊想站起来出去清醒一下,结果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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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昭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只是喝个酒,怎么会这样,想着韶仙阁那地方,心里一阵荒唐升了出来,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穿的像电视里刺客的人持着一把剑向他刺过来!
沈云昭一时间分不清楚梦境与虚假,只得下意识地挣大眼睛了,脑子变得特别清醒,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往别处躲,那一刹那心想这神经病从那么远处刺过来,可以躲开,然没想到这刺客跟会闪现一样,还不等他动,一剑就贯穿了他的左胸,刚刺进去,鲜血就迫不及待地涌出他的胸膛,他其实刚被刺时没有感受到痛,但是一会儿,疼痛就突然从他的左胸开始袭击他的全身,全往他的头部去,沈云昭双手紧紧地握住剑,虽然双手被剑锋割破,但是他的求生本能知道这剑现在拔了出来,他必死无疑,全身卷曲在一起,发出痛叫。
那刺客没有拔出剑,也没有理睬沈云昭,自顾自地拿出另一把剑,那是一把短剑,然后使劲板着沈云昭的右手握住那把剑的剑柄,沈云昭感觉自己现在眼前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死死地睁着眼镜,想要看清要杀自己的人,因为疼痛,沈云昭的眼睛里冒出生理性眼泪,他愤愤地咬着下唇说:“我,会让你付出,千万倍——”
听见他说话,那刺客愣了一下,但也就一下,他依旧忙着自己的,刺客让沈云昭握住剑柄后,毫不犹豫地冲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沈云昭刚刚说完最后两个字“代、价”,就被喷了一脸温热的血液,他被刺客的操作惊呆了,长大嘴吧,喘了几口气,结果扯到伤口,右手急忙松开短剑剑柄,去捂住自己的伤口,但是那疼痛涌涌不断,疼得他不断痛吟,尝试想喊人,结果自己的喉咙中好像被鲜血堵塞,无法发出声音。
视线变得十分模糊,鼻子里充斥着的全是血腥味,令人作呕又绝望,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肺可能被穿破了,糟糕了,要死!沈云昭用着自己所有力气睁着眼,不能睡,睡着就死定了,他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飘忽,自己不是在韶仙阁和那小纨绔喝酒,这是哪儿?沈云昭虽然视线模糊,也能看出这不是韶仙阁,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疼痛这么真实,不似做梦,难道自己被人坑了,可是是法治社会,自己左右不过一个公司文职人员,也没得罪过什么神经病,谁会做这种神经病事情,难道?穿越?靠,哪有这种刚穿越就死的!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妇人惊叫起来,沈云昭特别想说一句,您老别叫了,快找医生,我这已经看见黑白无常向我招手了,可是他只能喘着粗气,然后他就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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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变小,看见一个个形形色色的人看着他,然后张口说了什么,最后一致露出同情的眼光,可是他似乎对此毫无感觉,很奇怪,然后他看着自己长大了,变高了。
眼前有一个男人一直看着自己,沈云昭却觉得他似乎又不是在看着自己,男人是他的父亲,这是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想法,而梦里沈云昭也呆呆地看着男人,男人的眼睛特别好看,就像里面装满了满天星辰,突然男人被刺死了,沈云昭毫无波澜,忽然,他明白了,自己的不正常,按常理,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刺死应该是悲伤,愤怒的,可是他没有,太奇怪了。
然后,沈云昭走马观花般看了很多,忽地,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梦醒了,沈云昭想睁眼看看是谁叫自己,可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他根本睁不开眼,然后他又昏过去了。
浑身都疼,左胸/部尤其,针刺痛般,头也好疼,沈云昭半昏半醒着,思绪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清醒了,但是好像又没有,他心里安慰着自己,这该是宿醉,等自己醒了,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在家,可是那一阵阵的疼痛却在嘲笑着他,刺破了他的痴心妄想。
倏然,一句带着少年音的声音在一万八千里外的西南山中响起“沈云昭,已复位,未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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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坐着的钱总卷发少年,听着传来的消息,半眯着眼睛,把手里的茶杯攥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