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艰难一笑,在谢思朝怀中低声呢喃了一句,就转头闭上了双眼,任由谢思朝如何叫喊,也不肯再睁眼。
沈幼安这一睡过去,便直接到了第二日黄昏时分才醒来。
谢思朝原定的今日出行的计划,不得不推迟了。
沈幼安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盯着窗外干枯的枝条。
她还真是命大,毒药被调了包,没能送她去见娘亲。
本想着大醉一场,依着如今这身子骨,说不定便能与娘亲团聚了,不曾想她还是醒了过来。
她定定的看着窗外,外头干枯的一支海棠枝条的光影透在纸窗上,更像是从坟墓里伸出的枯骨,那样无趣。
谢思朝见她失神望着窗外,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不由地想起昨日她雪中醉酒,她醉后低喃,“思朝,我想看雪中桃夭,想必应是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那只不过是沈幼安的酒后胡话,她自己都记不真切。
谢思朝却在这个雪夜,为坐在桌前发呆的沈幼安披上了一件大氅。
他问:“幼安,可愿意信我一次?”
沈幼安没有聚焦的眼睛微微一动,回过神来。
谢思朝伸手,细细系好她大氅的袋子,掏出一段红绫来,“闭上眼睛。”
说完,他便举起了手中的红绫。
沈幼安顺从的闭上眼睛,谢思朝用红绫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缓缓向外走去。
沈幼安没有躲避,双手冰凉的任由谢思朝牵着的她,不厌其烦的讲着过去的事情。
“......然后本世子就迷路了,本世子继续往花园深处走,许久都没有见人,急的要哭。”
谢思朝笑了笑,“那时候有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身嫩粉宫装,垂髫发髻上有娇艳的宫花。我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姑娘,然后我就不由自主地止住了哭声,我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痴痴地问她是不是天上的仙女......”
沈幼安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得一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谢思朝,可是眼前一片黑,她想拽下眼前的红绫,去证明什么。
可是谢思朝却抬手按住她的手腕,拦了她的动作,柔声道:“别急,快到了,到时候再解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