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刺目的灯光和尖锐的刹车声,似乎整个人被卷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再次醒来,竟然忘记了前尘往事,懵懵懂懂的像个初生的婴儿,唯一认得的,便是每日照顾陪伴自己的那个女人。
女人常忘着他笑,转身却又忍不住落泪。然后含泪带笑,教他念自己的名字……梁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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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想起来当初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可怜,偏偏还痴心的无药可救,想起来当初对方待自己是多么的不公平,偏偏自己却无怨无悔,也想起来自己下定决心要离开,却偏偏又出了意外。
说忘就忘,忘的那么干净,可是既然忘都忘了,又为什么要再次相逢?又为什么会再牵扯不清,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全部都想起来?
安平再次醒来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自己和唐义的孽缘,要怎么了结才好。
“安平,你好些了没有?”
唐义坐着轮椅,来到安平的床边,小心的抓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想要握住却又不敢用力。
安平深深的皱了眉,突然回归的记忆太过鲜明,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深爱过又忘却过然而却又几乎爱上的人。
唐义注视着安平,心中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安平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就算是受到惊受又受了伤导致情绪不好,可是他不应该冷淡到这个地步,好像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似的。
两天之后,安平的伤口开始愈合,他恢复的不错,能说话和吃东西了,而面对唐义时,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似乎是因为当年喜欢这人喜欢的太用力了,导至自己现在身心疲惫,连想起他的名字都感觉累得慌。
唐义见安平总不理自己,不由得又是焦躁又是恼火,甚至非要找个心理医生来给安平瞧瞧,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吓出什么心理障碍了。
医生还真来了,是方明光亲自带来的,人进了病房,把唐义撵了出去,然后开始对着安平温声细语的闲聊。安平一开始憋着不做声,但架不住医生专业的诱导,一次两次三次,最终还是把自己心中的郁结倾吐了出来。
事实上,他真的很需要向人倾诉也很需要别人的开解,只是从来没有这个机会而已。医生本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硬是顶住了唐义施加的压力没有把安平的小秘密告诉他,只是每天按时的来给安平做心理疏导。
安平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才要求唐义通知孟娴茹。唐义没二话,急忙照办了。
孟娴茹来的时候,几乎哭成个泪人,抱着安平就不肯撒手,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的小风……你要吓死妈妈吗!一声不响的就玩消失,再出现就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