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他马上清醒了过来,颤抖着拨通了手机号码,面前联系了车辆将楚暮转送进医院。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洁白的病房内,楚暮安静的躺在床上,只余胸膛微微起伏。
医疗仪器不住的运转下,医生这才偏过头安抚宋景曜道:“您不用担心……”
说到这医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您的太太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大喜大悲之下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才会陷入短暂昏迷。”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宋景曜红着眼睛,眼神中满是无助,用力紧抓住医生的手臂青筋暴起。
“这个我不能保证,或早或晚吧。您还是要多注意病人的情绪,孕夫最忌剧烈的情绪波动。”医生摇摇头建议道。
宋景曜刚想发怒,可是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楚暮,只能将那些升腾而上的怒火又重新咽了回去。
“好的,谢谢您。”他低着头,逼迫着自己用尽可能的语气道谢。
宋景曜想过无数次楚暮回到自己身边的场景,但却独独没想过这一种。
曾经那个活蹦乱跳会哭会笑的人,现在毫无声息躺在自己身边。
宋景曜才总算明白,他要的不是这种回归。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还宁愿楚暮生活在那个小花店,会张着一口明晃晃的白牙望着别人笑。
即使……即使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暮暮。”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手将楚暮的右手包裹。
“暮暮,我求求你醒过来好吗?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幸福快乐的活着好吗?”
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沉,似乎就是间歇性的承认了,自己对于楚暮并不是良配。
在经过长时间的自我折磨后,在经历了自己最重要的珍宝失而复得后,让宋景曜承认这一点,无异于将他的心脏生生从骨肉里剔除出去。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了微弱的起伏。
宋景曜心中顿时狂喜不止,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东西能够比楚暮更重要,也终于理解到宋安泽所说的那句话。
喜欢并不是一味地占有,有时候放手也是深爱的表现。
如果自己的爱已经成了楚暮的负担……他愿意放楚暮自由,来换取楚暮的平安喜乐。
“水……”
楚暮苍白着小脸躺在病床上呢喃,脸色几乎要融进洁白的被套中,又是看得宋景曜一阵心疼。
他小心翼翼端过水杯送到楚暮嘴边,他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心甘情愿伺候过一个人。
短暂的休息后,楚暮总算张开了眼睛,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半晌之后才逐渐将焦距聚焦在他脸上。
“景……曜?”楚暮断断续续的呢喃,如果不用心去分辨,宋景曜毫不怀疑这声音会消散在风中,他不敢说话,只是拿起楚暮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旁。
“我……我好想你。”
他听见楚暮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