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人的身体,三十一道坎儿,过后一年不如一年。
身中之阳,亦然如此。
不管阳气,还是阳火。
那位道长深知一点,魏红渠三十之前体阳旺盛,可以与镇器相融相济,达成一个平衡的态势。
然而一旦过了三十,魏红渠身内之阳必然一日不如一日。
如此一来就会阴阳失衡,给旱魃的不散执念一个可乘之机。
想明白了这些,我在佩服那位道长的同时,也对故去多年的魏红渠有了几分敬意。
于村子,他是个杰出的村民。
不管是不是为了钱,敢于挺身而出打旱魃,这种品质都极其的难能可贵。
于妻子,为了家庭不惜铤而走险,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于孩子,为了他们健康成长,不惜献祭自己的生命,真正诠释了父爱如山。
而之余故去的列祖列宗,魏红渠担得起孝子贤孙这个名。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死后却不能入祖坟。不仅如此,更是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凡是献祭者,皆会被天地所抛弃。
相比之下,眼前的吕为民,便显得渺小多了。
我有所感,他也有自知,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其实我也看不起自己,可人生不就是这样嘛,谁能保证不走错路,不做错选择?面对死亡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坦然受之?”
“……”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生命这两个字过于沉重,别人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小子,如今镇器被人带走了,那么老魏的尸体必然也会为人利用。而且,目的极为的险恶。”
“您知道是谁?”
“不知道。”
“那您怎么知道它的目的?”
“我当然知道。”说着,吕为民将目光望向了那片树林,“当年我参与过打旱魃,记得它的气息和味道。刚才我路过的时候,又一次闻到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它的残存之气还在,还想为祸作乱,还想戕害住在这里的人。”
又闻到了?
皱眉,我也看向了树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