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眼前的情况,他们应该要按照第四种方案来作战了,但邰苛怎么也不能相信千崖会赶不到战场。
夜晚,他站在高处看向北方,期待着千崖能够带兵前来。不过他站了半个时辰,北面除了浓重的夜色,什么都没有出现。
此时,邰苛心中的担忧,已经比他刚从牙地城出发时膨胀了不知多少倍,但他却不能在部下面前显现分毫。
时间不早,他不能再想千崖的的事,回到自己帐中休息,明天麟檬城之战一打响,恐怕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脑中事情太多,辗转方久,邰苛才渐渐进入睡眠状态。不过持续时间不长,外面便传来阵阵骚动,让他迷迷糊糊,睡不安稳。
“将军!将军!”
最终,他的战前休息还是被侍卫的叫声打搅了。
邰苛阖衣起身,一名侍卫进了帐抱拳道“将军,我们在营寨外抓到了几名形迹可疑的人。男女老少都有,问他们要去哪里,他们不说,但能看出来他们是赶着去麟檬城的。”
“麟檬城?”
邰苛的眉头瞬时皱了起来,现在麟檬城正被阡聂的部队围攻。一般人躲还躲不及,这些人居然还要往里钻?
这些人定有来头!
邰苛正要叫人将他们带来亲自审问,此时又有一名侍卫进了帐,道“将军,营外出现一队骑兵,数量有百人。”
“骑兵?”
因为数量不多,邰苛只是有些困惑地眯起了眼。麟檬城被围,周围能调用的兵力恐怕都被郁侯调走,又怎么会冒出一小撮骑兵?
“哪里来的?”
邰苛打了一个哈欠,盘踞在身上的睡意还未完全褪去。
“看他们的装备,应该是航青城的守军。”
听到“航青城”三个字,邰苛猛地站了起来,残存的睡意也顿时烟消云散。
邰苛的兴奋一直在延续,他心中的那份期盼没有令他失望。
航青城守军已经易主,这队骑兵的主人正是一直没有消息的千崖。
从这队骑兵口中得知,千崖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成为了航青城守军的掌门人,而之前的主子郁登则在一次巡视过程中遇刺丧生。
这些骑兵也说不清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行刺的是军中士兵,因为七年前郁侯在峮平城放的那把大火而怀恨在心,遂对郁侯的儿子动了手。
之后郁登遇刺伤重不治,千崖也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这支二十一万的大军。
不过这件事并未到此结束,那名刺杀郁登的士兵本以为自己会被处死,但他等来的不是死亡,而是晋升数级,成为可以参加军议的将校,更是得到了金银无数。
千崖用这种方式向将兵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峮平城的那把大火引发的仇恨再次被点燃。
没有停歇,千崖趁势将郁登的一干心腹全都收拾干净,将航青城守军的军权及军心全都紧紧攥在了自己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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