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度和千崖两人早是酒友,又聊得投机。这次郁度更是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郁登那小子有什么呀?!从小,读书、写字、做文章,骑马、射箭、舞抢弄剑,他样样不如我,但我父亲就是重视他!为什么呀!就因为他是嫡出,是嫡子!所以他样样都用最好的,不管他配不配!值不值!”
郁度早已喝醉,将自己心中的苦闷全都抖落了出来。
千崖一边听一边也不忘喝他的酒,时不时点头作为回应,在郁度说到激动处,他就开口大骂世道儿不公,安慰郁度。
而郁度则像是找到了知音,拉住了千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得更起劲儿了。
这顿酒喝了整整一夜,天蒙蒙亮了,邰苛走了进来,看到屋中满是喝剩下的空酒坛和摔碎的酒杯,还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郁度,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这一夜也没有合眼,一直守在屋外。
邰苛挥了下手,几名侍卫走进来将郁度搀回了他的屋中。
邰苛坐下来,毫不客气,拿起一坛还有些残酒的酒坛往一个还算完好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顿时,一股酒香就钻进了他的鼻孔,开始刺激他的嗅觉。
“真是无情,也不知道给我留一坛”,说罢,他迫不及待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立刻出现一丝满足,“郁韵春就是郁韵春,味道就是不一样。”
解过馋之后,邰苛才将视线转向千崖。
虽说喝了一夜酒,但千崖一点都没醉。他注视着满桌的残羹冷炙和酒坛,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你还真能忍,我在外面守了一宿,一直以为你肯定会动手。只要你出声,我马上进来帮你掐死他,还能给老子多留点酒喝。”
“郁侯的子嗣都得死,但他们怎么死也得按照我的意思。”
千崖的眼中掠过一丝寒光,“这个郁度还是让他死在战场上吧,我们不能过早引起郁侯的怀疑,和多洲打完后,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整顿。”
邰苛点了点头,刚要张口,就发现自己手中的酒杯被千崖夺了去。当他视线追着酒杯寻去的时候,杯中的酒已被千崖灌进了肚中。
“这么一口酒还跟老子抢,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邰苛大怒,跳脚起来和千崖抢起了酒,“喝了一晚上还没喝够?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吐不出真话我知道,但好歹也教教人家真东西。居然教那傻小子去违抗军令。”
“我教的可都是真东西,马上我们就要去违抗军令。”
千崖这句话说得倒是不假,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真正服从谁。
两天后,郁度启程返回牙地城。而千崖和邰苛也开始着手整军备粮,准备他们的违命之行。
郁度离开半个月后,郁洲和多洲的战役再次打响。明苍这几年相继收拾了接邻明洲的几洲,并派遣了新洲侯上任,实力越发稳固。
但郁洲的不断挑战王室之权,着实让明苍恼怒。郁洲的嚣张,也会牵动他洲的异心,此时的郁洲已经成为明苍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