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木的表现跟我预期的完全一样。东林……你得承认,他确实非常非常的特别。”聂九又道,“他真的能感应到死亡和灾厄。”
黄东林很想马上反驳他,可刚刚那一幕幕他都是亲眼看见的。怎么样反驳似乎都不能说服自己去相信事情不是聂九说的那样。
“如果你还不相信,志云已经派人暗中监督前面那几十个人的行为了,我们可以看看未来几天,他们的身上发生什么事。”
黄东林面色难看地抖了抖眉峰。“也许只是偶然的概率!”
“你这是自己骗自己……”聂九点破他那点心思,“光看他能随机无缝隙转换自己的情绪,就知道我的猜想方向是对的。”
有谁能上一秒还在嚎啕大哭,下一秒立马变脸一副愤怒模样,对着人家龇牙咧嘴,挠爪子的呢?或者上一秒还挠爪子,下一秒又变成云淡风轻无事人的样子?除非此人是个神经病,三木小子这么小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精神问题。
“那他攻击人是什么意思?”黄东林故意问。
哭是有点可怜对方的意思,挠人又是想表达什么情绪?
聂九此时也不确定,“你感兴趣的话,等几天咱们就知道了。”
黄东林拍拍那孩子的小屁屁,“算了,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撒谎呢!聂九看他那满脸惆怅的表情就知道,黄东林内心很焦虑。也是,如果真的是他判断的那样,他手里抱着的那个孩子将有多珍贵,一旦他的秘密被曝光,那孩子面临得恐怕是比他亲生父亲所经历的更可怕的事情。
“你放心,这事除了我和志云,再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了。”聂九安慰他道。
黄东林无法接受这安慰。他总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象,从刚刚开始他已经在脑子里思索着怎样替小三木创造一个铜墙铁壁般的安全环境,期望能保着他平安长大。
“我先走了。”黄东林说完,面色恢复了冷静。既然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现在剩下的只有采取行动一条路。
“东林,求你,我真的需要他的血。”聂九在他抬腿的同时再度发出请求。
黄东林没有回头看聂九,他垂下眼眸盯着在他怀里乖乖坐着的小三木。“我无权索取他身上的任何东西。”
聂九叹了口气,“我可以等,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亲自向他开口,可以吗?”
这一次黄东林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就像他无权把儿子的血给聂九一样,他同样无权干涉儿子将来的思想和决定。
“到时候再说吧。”黄东林随便说了一句,几乎带着点逃跑的意味从聂九的房间跑了出去。
这次测试的结果在半个月之后,由朱志云亲自跑了一趟,送交到黄东林的手中,临走前朱志云道:“九哥没有留任何的复印件,包括我打印这东西的电脑和打印机都被彻底销毁,东哥可以放心。”
黄东林冷冰冰地盯着朱志云看了一会儿,朱志云再度说道:“我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如果将来有任何线索表明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不用您动手,九哥就会料理了我。”
听到这句话,黄东林才关上了房门。
他打开那份报告,里头是之前那几十个被监测的人只会半月的生活记录。
一切正如聂九所想,没有引起小三木特别反应的人这半个月的生活与平常一样;大哭反应的七人有一位突发心肌梗塞当场死亡,另外六位的人生或多或少发生了些变故,有无缘无故被花盆砸头的,有下楼没注意摔断腿的,也有做饭不小心被热油烫伤的;而那两个被攻击的人一个酒醉驾车撞死了自己不说还撞死了两名行人,还有一个因为盗窃聂九的私人办公室,被发现后逃脱途中开枪打伤了好几名保镖,最后被追的慌不择路下一脚踏空摔下四楼,当场血溅三尺,死翘翘了。
后来他们才查出,这个盗窃犯是另外一个派系收买的奸细,潜伏在聂家大宅已有六年之久,因为这次做的小测试抽中了他,他以为自己身份暴露,铤而走险,没想到最终……自己把自己送上了一条死亡之路。
看完那些日记似的监察报告,黄东林默默走到楼下厨房,点燃了文件,把它塞进灶台里亲眼看着它变成了一团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