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驾崩
曾经有多痛恨眼前这个人，当真相揭开时就有多不堪。
沈沐风跟楚煦都在互相自责，都将对方的悲剧归咎于自身。谁都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明明曾经都是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人，如今却怯懦的如同懦夫。
……
那一日，两人终究没能解开心底的郁结，最终只能黯然分别。
沈沐风已然在楚恒和其他人的眼中露了面，便自然地在王府内住了下来。
姜琉玉对此倒是喜闻乐见，他最在意的两个人都在身边，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他高兴的。
至于楚煦，没人知道他又藏在了哪里。
那日楚澜之想将他也留在王府内，至少在王府内父皇不会明目张胆地来找楚煦的麻烦。但是楚煦拒绝了，他不愿意留下。又或许他不知道留下后该如何面对沈沐风等人。
日子突然平静了下来，无论是楚澜之还是沈沐风，都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楚煦自那日离开后再次失去了消息。
沈沐风初时还坐得住，渐渐便有些坐不住，忍不住开始找人。
只是楚煦能够在楚国皇城躲避这么多年，若是存心不想让人找到，谁都无法找到他。沈沐风的沈家军几乎将皇城都翻了一遍，也没有一点儿楚煦的踪迹。
沈沐风不由地担心，楚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甚至按捺不住想冲进皇宫去问问楚恒，是不是又把楚煦抓了起来？
不过在他闯入皇宫之前，另一个消息却从皇宫内先传扬了出来。
——楚国皇帝楚恒病危。
收到消息的楚澜之跟沈沐风都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才不过数日过去，楚恒怎的就病危了？
“怎么回事？父皇为何会突然病危？前几日瞧见分明还身子硬朗。”楚澜之急匆匆赶入皇宫内，瞧见楚厌便张口就闻道
楚厌摇摇头：“是中毒，中了跟你之前一样的毒。”
楚澜之惊讶地看向楚厌。
他之前中毒的消息虽然是故意传出去的，但那毒却是真的。父皇居然中了跟他一样的毒？
楚澜之身上的毒是何如意下的，而何如意的毒是楚煦给他的。
父皇身上的毒也是楚煦下的？
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说得通。
只是楚煦到底是什么时候给父皇下的毒？
楚澜之突然想到那一日父皇离去时，楚煦表现的意外平静，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仇无法报偿。那时他以为楚煦是因为沈沐风的原因无暇顾及其他，亦或是决定放弃了。
却不想原来是早已做好了打算。
“父皇中毒几日了？”
“太医诊断后确认，已经中毒有一段时日。毒素是日积月累沉积下来的，如今厚积薄发，已然药石无医。”楚厌答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楚澜之问。
楚厌摇头：“除非再来一个服用过圣药的人，愿意以命换命。”
楚厌知道姜琉玉并未跟楚澜之以命换命，否则姜琉玉如今也不会好好地活着。但是他也不会提出让姜琉玉来救楚恒，他对楚恒并没有什么父子之情，他与楚恒的关系如今倒还不如他跟楚澜之来的亲厚。
楚恒的死活于他而言，并无肾区别。甚至在某些时刻，他觉得楚恒死了倒好。
比起楚厌的冷漠，楚澜之也未见又多恭孝。若是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救楚恒，楚澜之定然会倾尽全力去寻来解药。但若是想用姜琉玉来救楚恒，那楚澜之必然是选择保住姜琉玉。
楚恒对于楚澜之来说，虽是父亲，却又不似平常人家里的父亲。皇室中本就没有多少亲情，楚澜之对于楚恒无爱无恨。母后死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是以也不能感受母后当时的绝望和怨恨。
后来那许多年，父皇总是表现出对母后的怀念，楚澜之也曾以为父皇是真心爱过母后的，还曾试图为他寻找借口。历史上哪个皇帝没有后宫成群，三宫六院呢？
父皇身为皇帝，妃子众多也无可厚非。
楚澜之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怨恨楚恒，却不想最后真相揭开时竟是如此可笑。
他的父皇恐怕这一辈子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