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敌国送来的质子本就身份敏感，又被尊贵的太子殿下厌恶，可想而知姜琉玉后来的日子有多艰难。
饶是如此，但凡他对着这小傻子笑一笑，这小傻子便把前头受过的委屈尽数忘了。回头又屁颠屁颠地往他跟前儿凑。
当真傻的紧。
前世觉得这小傻子傻得可笑，如今想来，却引得心口密密麻麻的酸痛。
“下回阿九过来直接放行，无需拦着。”楚澜之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人，到底是没有责罚，谁让前头这命令是他自己下的呢。
小太监趴伏在地上，听到太子殿下此言顿觉心头大震，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趴得更低了些：“喏。”
“阿九怎么来了？进来说。”
“小哥哥！”
姜琉玉闻言脸上绽放一抹绚烂的笑容，高兴地蹦跳着到了楚澜之身边，想去搂楚澜之的手臂，最后没敢，只伸手试探地抓住了楚澜之的衣袖。
楚澜之纵着他，低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牵着人进了殿内。
殿外，等着主子们进去了，小太监才敢抬头，眼底一片惊骇。
起身轻手轻脚地将殿门关紧，站在殿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敢走神。
抬头看了看天色，一阵风吹过，一片乌云恰好遮住了头顶的日头。
这宫中，怕是要变天了。
小太监越想越觉得往后对待那位九皇子怕是不能再如往常一般怠慢了，怕是日后要比对待侧妃娘娘还要敬上几分才行。
……
楚澜之在书案边坐下，姜琉玉也跟到书案边站着，手上依旧抓着他的衣袖。
楚澜之挑眉看向姜琉玉，晃了晃自己的衣袖：“阿九这是作甚？”
姜琉玉脸颊微微泛红，窘迫地收回了手，手指放开时还颇为不舍地蜷缩了几下。
楚澜之盯着他的手指看了看，觉着这小傻子的手指竟格外好看，比女子还要纤长白皙。瞧着便觉得摸上去一定很舒服。
这么想着他便伸手捉住了姜琉玉原本打算缩回去的手，握在手中把玩起来。
“小、小哥哥？”姜琉玉的手突然被捉住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脸颊又红了几分，然盯着楚澜之的眼神却是格外欢喜。
楚澜之抬眼看过去，从里头读出了几分懵懂纯稚。
不由地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阿九的手倒是又滑又嫩，摸着有如上好的美玉。”一边说着，一边又轻佻地捏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