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人的,主子得宠自然风光。若是主子被厌弃,底下的人更是不好过。跟了个争气的主子,一时的困境倒也无妨,总归能等到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可若是跟了一个不思进取只会怨天尤人的主子,这一辈子怕是也走到头了。
春香不想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打定主意,便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道:“娘娘,太子殿下今次摔倒本就蹊跷,如今醒来更是性情大变。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对太子殿下行了什么……那种事?”
春香话未说完,并未将巫蛊之事明白地说出口。但何如意顷刻便懂了,脸色大变。
“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
“娘娘恕罪!”春香连忙跪俯在地上,浑身颤抖。
“下回在这么口无遮拦可别怪本妃不念旧情!”
“是,奴婢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
“谢娘娘。”
此后,这件事再无人提及,一主一仆心照不宣地将此时抛诸脑后。但是否真的忘记了,除了她二人无人知晓。
在楚国,行巫蛊之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重罪。莫说真的行此事,只是挂在嘴上说说都要被问责。
这也是为什么何如意会反应如此大的原因,她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巫蛊之事扯上关系。只是明面上不敢,背地里却不好说。
她不敢碰这档子事,就算姜琉玉是姜国皇子又如何?如今可是在楚国,若是与巫蛊之事沾上边,便是姜国皇帝过来了,也一样救不了他。
何如意心思百转千回,却到底是个女人,胆子再大也没大到那个地步。
“春香,备笔墨。”
“是。”
何如意提笔疾书,将写好的信纸折叠妥当,交与春香手中。
“春香,你速速将此信送去医馆,莫让人瞧见了。”
“是,奴婢晓得了。”
春香揣着信躲开众人的视线悄悄离了府,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楚澜之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哦?她朝着医馆去了?”
“是。”
楚澜之放下手中的笔,眸色微沉:“去,跟上去,什么都不要做,只需将看到的禀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