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不相信他说的话“你这还叫没事呢,自从你归家以来哪一天是正常过的。”
是吗?
可他怎么记得寄奴还在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
阵阵无奈涌上心头,他却只能忍着说道“娘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了。午饭时不必叫我。”
话音落下,也不管柳夫人作何反应,便径直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夫人瞧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想当年柳峥落选执意要离家时她便是极力反对的。
柳家和自己的娘家徐家有的是家业,不管柳峥在这之后是继承家业还是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的生活都能过得极好,可他非要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拦都拦不住。
她这个当母亲的拗不过他,即便心痛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派人在私底下盯着柳峥,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禀报给她,可是她没想到,柳峥竟然发现了那些监视自己的人,甚至想了个法子逃脱开她的视线。
在这之后,她想尽办法要了解柳峥在外的一举一动,可柳峥除了偶尔的书信之外竟然一点踪迹都没被她寻见。
如今,她好不容易盼到柳峥要回来了,她吩咐府中上下要做好准备,却是没想到他这一次居然还带回来一个乡下姑娘。
“真是造孽啊”
柳夫人望着他那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了片刻,才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活计。
前几日的大雪来得突然,许多百姓家中虽早已置备了过冬用的物品,却还是被这场大雪打得猝不及防。
下雪的日子里百姓们几乎都躲在家中不愿意出门,这几天难得雪停了,天气也好了不少,大家便纷纷出门采买物品填补家中所需。
这日天气正好,雪化了些,太阳也没那么晃眼了,白岫便想带着寄奴去置办些许衣裳。
还有半个月便是百花节了,四季青要在百花节那天大摆宴席,而那一天也是她计划实行的好时机,她可不能让寄奴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板娘,听说每年在百花节那天四季青都会推出一款佳酿,不知这佳酿您都是从哪里寻来的?”
寄奴满脸好奇地看着她,仿佛从她的脸上能得到答案似得。
白岫倒也不瞒着“坊间都以为我每年拿出来的酒是我四处收集得来的,可殊不知,四季青里的酒不管是平日里售卖的,还是百花节上的佳酿,那都是胡索亲手酿制的。”
寄奴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酒竟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日我见他一个人捣鼓着许多大缸,便上前与他聊了几句,他跟我说这酒若是想成为佳品,必须花费心思花费时间用心酿造。我本以为制酒这么麻烦还得一些人帮着,没想到全是他一人完成的,真是了不起。”
白岫似笑非笑道“胡索可不是一般人。”
寄奴思索了片刻,想起那日白岫与她说的话,忽然有些惊讶“莫非他也不是”
白岫见她还不能完全习惯这件事,便认真解释道“四季青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不是,少真不是,叶叔不是,元青和胡索更不是了,还有四季青上上下下的伙计,即便是人类,也不是寻常之人。”
其实寄奴这几日跟四季青的大伙相处下来,多多少少已经感觉到大家与她的不同,也慢慢地接受那些与她不一样的非人,只是此刻突然提起来让她的心里产生了些许波动罢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惊讶,很快便被小姑娘内心那股子八卦劲儿给代替了“那胡索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元青与她们出来本打算默默跟在她俩身后当个小跟班,听到白岫说他也不是一般人,又见寄奴似乎没有在意到这点,忍不住便要插上两句。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胡索就是个酿酒的糟老头子,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