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拧不过岑可,最后,孩子的满月宴只有爸爸出席。
小爸爸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一身沉闷的黑色,心情低沉着乘车朝着墓园赶去,岑禹安和陵涣洲怕他伤心过度,一路上寸步不离地陪同。
乔闻琰的墓碑在很偏僻的位置,大概是陆星辞听说了乔乔一辈子都生活在颠沛流离的动荡里,特意选了个僻远的地方,不再受疾苦的折磨。
岑可看着墓碑上那黑白的照片,他能认出来,这是乔闻琰手机屏幕的背景图,不是公司精心包装后光鲜亮丽的个人写真,也不是哪个小颁奖典礼上摄影机的精心抓拍。
反倒是他在大学毕业时的一张普通照片,能看出来照片被剪辑了,可能是两个人被编辑成了一个人,也可能三个人被编辑成了一个人。
岑可不清楚也没有问过,但是乔闻琰的样子是打心底里在开心。
他到底是在和谁合影呢?
岑可把怀里的花小心地放到他碑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太多的人在为乔闻琰悲伤,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竟然在一刹那间就聚集了一整片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整个墓园上空。
岑可抬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猝然闪了一下眼睛,气得他冷呵一声,怒气冲冲:“真是多管闲事。”
乔乔人都没有了,还要来假慈悲。
他在低谷挣扎绝望的时候,也不见哪个神仙踩着圣光出现带给他一丝的转机,最后只能让男人沉默在自我的悲恸里消逝。
出乎意料。
岑可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就算雨水已经瓢泼而下,冲进眼睛里酸涩难受,也依然挤不出一丝一毫的眼泪。
最后,他只在岑禹安的注视下在他碑前安安静静地做了两个小时,又安安静静地起身,安安静静地拉着所有人回家。
儿子的满月宴,总要赶上个尾巴。
上一分钟还在悲不自胜,下一秒就要走进宴会厅笑脸相迎。
岑可出了墓园,在即将上车的时候突然恍惚过一个人影,从他背后经过,穿着长长的大衣戴着帽子,急匆匆地进入墓园朝着更深的方向直奔而去。
虽然看不出任何的特征,但是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人自己很熟悉。
岑禹安上了车,发现儿子还在车门口发呆,叫了一声:“可可,怎么了?”
岑可怔愣一下,晃晃脑袋上了车:“没事儿。”
应该是太累了,心里总是疑神疑鬼的。
“那我们就回家了,小小陆的宴席还有一个半小时差不多就结束了了,我们回去刚好能赶上,回家看看孩子,就别伤心了,知道吗?”
孩子...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