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朔想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说他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
难道师尊对他……
燕朔的心跳忍不住加快，脚步停下，石川见此冷哼道。
“孽徒，你果然和魔尊不寻常！”
卿尘跪着，轻抚着剑刃，声音不高，在场的人却都听的分明。
“石川上仙，你是我师尊，宗玉是我同门，是以你可以惩罚我，教训我，背弃你背弃玄天派背弃仙界，我不忠不孝不义。但燕朔是我的弟子，他的一切，也只有我能去收拾！”
“我犯了罪，你可以杀我千百遍。”
“燕朔犯了罪，也只可有我来杀他！”
卿尘说着，手中的紫砂剑发出一声龙之将死的哀鸣，嗡嗡作响之后，剑自行飞了起来。
“九百八十剑，师尊，你看好，一剑都不会少。”
这些剑下去，他就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石川气的眼睛暴突起来。
“你个孽徒，你个畜生，你应该先把修为给我！给我！”
燕朔握紧拳头，向前一步冲了过去。
他刚从卿尘说的话中回过神来，不管师尊到底对他是什么情谊，有这些话，他也死而无憾！
师尊……！
你绝对不可以再傻！
燕朔刚冲到卿尘身边，卿尘身边突然扬起一道紫色的屏障，将他整个人都弹了出去，燕朔被震出一口血来，石川那老家伙和其他人直接被震飞。
但是他们都看的清楚！
九百八十剑！
剑剑见血！
卿尘跪在地上，膝盖慢慢发软，等到八百三十七剑的时候，他的唇角已经有血流出来，他困难地抬起手擦干唇上的血，动作僵硬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
他的白衣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袍。
燕朔咬着牙，却不敢向前走。
他若是不去，卿尘还能保一条命。
若是去，卿尘直接会在那个气场中被炸成飞灰。
这是卿尘故意的，不让自己去救，燕朔明白。
师尊在赎罪。
在替他赎罪。
他杀了卿尘的同门师弟，杀了卿尘的朋友，有那么一瞬间，燕朔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若是他不杀那些人，卿尘何故与此。
他明明知道，师尊心怀天下，心中有宗门。
可他偏想要知道，自己和宗门和天下和那些整日在师尊身边献殷勤的人比起来，到底谁更重要。
他怕自己不重要。
就把那些人都杀了……
杀了。
却根本没有考虑过，师尊为此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