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我的视线看向那流苏，皇贵妃用指甲波动流苏，继续与我闲聊。
“公主怎么样？”
“挺好的，能吃能睡，就是想亲娘。”我公式化的回应。
皇贵妃翻了个白眼儿，用手指虚点我鼻尖问道：“你说出来的话，你自己相信么？”
我梗了梗，又抿了抿嘴。
我，不信。
公主在我那儿好吃好住，不能说完全想不起亲娘，但基本上，也听不见她说起。
这嗑儿唠死了，我很尴尬，皇贵妃淡淡的再次开口，又换了个话题。
“皇上今日出征，我没去送，你去了，看着可威风？”
“挺威风的。”这个我有发言权，我用力点头，连说带比划的开始给皇贵妃学今日皇上出征的盛况。
皇贵妃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问些我没说到的细节。
“王将军和张将军不是都跟着？”
“不是。我们送也只是送皇上出宫，他不是还要去校场点兵，想来到那时兵马才齐备。”
“嗯。那皇上身边伺候的，都跟去了？”
“常见的几个，都跟去了。路途遥远，想来都跟着才能伺候得好。”
“随身的东西，可都全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皇上昨晚上在莹妃宫里，莹妃应该知道皇上都带了什么。”
“哦。”
皇贵妃勾起嘴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聊了这么一会儿，我已经放松下来，低头喝了口茶，便抬头看向皇贵妃，本想等她再开口，但她却定定的看着我，面上带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抿抿嘴，但心里一股子劲儿上来，偏不肯挪开视线，勇敢的迎着皇贵妃的眼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贵妃摇摇头，我以为她要嘲笑我，没想到她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枕头上的流苏。
我有些懵，也不知道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
皇贵妃手上用力，把那串流苏扯下来，抬手往我身上扔。
我身后的凌霄瞬间出手，在流苏落到我身上之前，把那玩意儿抓到了手里。
“这么喜欢，就送你了。我身子不好，不多留你在此说话。你回宫看公主去吧，那孩子粘你粘的紧，皇上出征，宫里剩的都是女人和太监，阴盛阳衰，恐生邪祟。大人还好些，公主年幼，身子单弱，怕受不住。你这些日子多陪陪她，对你，也有好处。”皇贵妃没看我，声音不高不低，一字字说的极慢，咬得极重。
我想说还有朝安和明林，这俩可是皇子，又是小男孩儿，正应该辟邪，但又觉着皇贵妃说的有道理。我自己就是魂穿的，这鬼神之事，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于是点点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