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二十天,风允打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到中秋。
风允顺着树旁边的这潭湖水,潜了出去,此时的天已经黑了,风允游上岸,风一吹,竟还有丝丝凉意。
风允生了一堆火,靠在树下开始烤衣服,看着不远处的湖面,树叶落进湖里,激起层层涟漪,时间仿佛和那年重叠了,风允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叶樟,沐浴着月光,站在树下吹笛,耳边,也响起了那熟悉动人的旋律。
风慎于坐在马车里,正在马不停蹄的往北漠赶,两日前,风慎于收到了北漠寄来给风允的急件,只是风允早已去了碧琼谷,这事只有自己和骆冰知道,所以信件就被交到了风慎于这里。
风慎于本不想私拆他人信件,可是是急件,又是从北漠送来的,想到叶樟,风慎于就直接拆开看了。
看完之后风慎于火速交代了朝堂之事,便带着骆冰赶往北漠。
信里说北漠君主瑾琨帝病重,心神不稳,已经无法支撑疗愈结界到八月十五,疗愈结界一旦撤了,叶樟的灵力便会溃散,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信里希望风允赶紧到北漠,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也还能见叶樟最后一面。
“陛下,您也不要过于忧心,我们先到北漠,看看情况。”骆冰看着愁眉紧锁的风慎于,开口安慰道。
“且不说瑾琨帝能不能撑到中秋,就算勉强撑到中秋,皇叔摘到血滴子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来,最快也要四天。”
“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风慎于看着骆冰,开口道:“若是真的无计可施,寡人还有办法可以救舒落,不过到时需要骆太医帮忙。”
骆冰赶紧低下头:“下官一定尽力而为。”接着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风慎于,问道:“只是下官近几个月一直钻研典籍,也没能找到解救之法,不知陛下所说的方法是?”
风慎于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不到万不得已,寡人也不想用这个办法。”说完就掀起帘子,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两日后,风慎于赶到北漠王宫,木严早已焦急的等在宫外,看到风慎于的时候略微有点吃惊,风慎于虽登基没几日,但消息早就在五国传开了,木严迎上前,对风慎于行了一礼,开口问道:“冥王殿下呢?”
“皇叔他去为舒落取药了,舒落现在怎么样了?”风慎于赶紧追问道。
木严微微皱起眉,对着风慎于说:“陛下跟我来吧!”
风慎于和骆冰跟着木严来到了密室,叶樟还是安静的躺在榻上,周围水蓝色的光波越来越稀薄。
风慎于赶紧上前,想去看看叶樟,可是还没走近,就被结界给挡住了,风慎于看着叶樟开口问道:“不知瑾琨帝是何病,寡人带了我西启最好的太医,可为瑾琨帝诊治。”
木严叹了口气:“是陈年旧疾了,隔个一两年总会发作一次,只是这次凶勐异常。”
三人来到瑾琨帝寝宫,瑾琨帝屏退左右,披着衣服,从床上起来,脸色异常苍白。
风慎于作为晚辈,立刻向瑾琨帝行了一礼,瑾琨帝扶起风慎于:“邺逻帝客气了,快请上座。”
风慎于招唿骆冰上前为瑾琨帝诊治,骆冰号了脉,然后对风慎于和木严说道:“陛下确实是旧疾,这次因为开了疗愈结界损耗心神,所以才来势汹汹,陛下的病是可以慢慢用药调理的,只是现在不宜过度劳神,不然可能会。。。。,,”
“会什么?”风慎于和木严都焦急的问道。
“恐会伤及性命。”骆冰如实答道。
木严一拳锤在桌子上,懊恼的说道:“现在去修习疗愈结界的秘术已经来不及了,到底该怎么办。”
瑾琨帝叹了口气:“真是对不住叶公子了,只是寡人已经尽力了,这结界寡人最多还能再撑两日,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有七日,到时候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风慎于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看着瑾琨帝,开口道:“陛下已经尽力了,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