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性子冷，怕是不会给个好脸的。
“你在干什么？”
林至岚慢慢低下头，就看见其实院子里一直有人，少年一袭玄衣，比夜色还冷。
“······我来串个······”一顺嘴就要说出来了，顿顿，又正声道，“散步······”
“滚出去。”少年回绝——敢情根本就不在乎在这里的目的。
“滚，”林至岚像是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这么冲，再说，这是两个院子共有的墙，不算你的地方吧。”
少年这次甚至没有浪费多余的眼神，只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朝林至岚砸过去，扔石头的姿势就跟路边打鸟似的随便，但力度却十分的大。
林至岚轻巧闪身，落在了少年前面的石桌上，“哎，你下狠手啊。”
少年没再扔了，似是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外面，“滚出去。”
林至岚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他慢慢蹲下来和少年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话不投机，少年干脆转过头不再看他，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了最后一个字：“滚！”
然后身形一晃，直直栽倒在地上。
林至岚愣愣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有些不知所措。
屋子里的摆设要比旁边自己住的那院要讲究些，但是却没有人气的样子，清冷得有些让人发怵。
刚才在外面天色暗看不太清，轻轻点燃堂中一盏灯，才发现这少年脸上竟带着些伤，衣服料子好，但是却沾满了灰尘。
这种样子他是见过很多的，以前梅林收养过的孤儿基本都是这个样。
“果真是不受待见吗？”林至岚回去打了一盆清水，轻轻拧干了手帕，侧首望着床榻上的少年，半大的年纪已经初有成年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浓眉大眼，长大后一定是极其俊朗的样子。
外头夜色极浓，天玄宫里绚丽的武林灯火根本照不进这里，只剩漆黑的静谧。
少年昏睡的很沉，林至岚大致把了一下脉，并无什么大碍，脸上的伤也只是普通的擦伤，床边放着本什么习武集，面上写着小小的两个字，成已。
成已？想来是这孩子的名字。
林至岚瞧那本所谓的武功集，什么心法招数混乱不堪，还有许多都是瞎编乱造的，估摸着外面市集上两文钱一抓一大把。